柳紫涵大惊,“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天德也没去看她,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冷笑道:“谁告诉你我是人的……”
这话一说出口,柳紫涵就感觉从脊梁骨后丝丝的冒凉风,不由得浑身打个了哆嗦。张天德缓缓地站起身来,“快来陪我喝酒,等我爹娘看到了,嘿嘿,便没我的份儿了~”说这话慢慢地向柳紫涵走了过来,眼中闪着红光,渐露凶色。
柳紫涵一回手从包袱中摸出匕首挡在胸前,颤声道:“你……你是妖?”张天德嘻嘻一笑,说道:“我可不是妖,莫要把我一族和那些恶心的东西混为一谈。”说着越逼越进。柳紫涵只吓得不住往后缩,想伸手去开门,可这门仿佛被锁住了一般,怎么拽也拽不开。双手举着匕首指着张天德道:“你……你别过来……”说着头瞥向一边,紧闭上双眼。
张天德仿佛对这一举动煞是愤怒,紧走几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柳紫涵的匕首掷在地上,双手捏着她肩膀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你给我睁开!”说着疯狂的晃动柳紫涵。柳紫涵吓的魂不守舍,却不敢睁眼。张天德道:“为什么你要拒绝我请你喝酒!为什么!你们都要拒绝我!我长得不俊吗!”柳紫涵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张天德仿佛发了狂一般,发力一把把柳紫涵推倒在地上喝道:“我今天一定要你陪我喝酒!还要你做我妻子!”柳紫涵摔得浑身酸疼,哆哆嗦嗦的道:“不……不可以……”“你个臭女表子!”张天德说着,薅起柳紫涵衣领,将其提了起来推在墙上道:“你给我睁开眼睛!不然我现在就剥光你的衣服!”柳紫涵连忙道:“别!你……别剥我衣服……”说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看之下,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张天德此时两只眼睛已然通红,眼眶瘪的塌了下去,两只眼睛向外凸出甚是吓人,浑身冒着墨绿色的青烟,早已不是那个文生公子的打扮,衣衫褴褛,满脸横肉,蒜头鼻子里不时的呼出黑气,身上满是血淋淋的伤痕,脸上还缺了一块肉,仿佛是被人一口咬掉的,滴答滴答的还在躺着血,一条六寸来长的大红舌头在外面吐着留着口水,面目狰狞,叫人看了又是害怕又是恶心。
张天德道:“怎么样,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英俊的我你瞧不上,现在呢!”柳紫涵只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哪里还敢应他?张天德嘿嘿的冷笑,那笑声又尖又长,叫人听了不由得汗毛耸立,说道:“女人他吗的就是贱!看见漂亮有钱的男人便相信,看见丑陋的男人便害怕,呸!贱骨头!”说着顿了顿道:“你倒还好,没有因为我英俊的面庞而从了我,不过你却跟我回了家,怎么,是害羞吗?”说着哈哈哈的狂笑,笑声幽幽,怎么听都不像人。柳紫涵只是颤声道:“我……我没有……”说着看了看四周,又那里还是那个深宅大院?只是一件破旧的茅草屋,周围阴风阵阵,零星的闪烁着点点鬼火,甚是凄凉吓人。张天德笑声戛然而止,复又“呸”了一口,“你没有?没有什么?女人都是一般的贱!十年前小春就是因为钱和长相跟了财主,本来我们是有娃娃亲的!我去找她,叫她不要嫁给那个财主,她却叫那财主的家奴来打我!我拼了命上去抱住她,他居然从我脸上咬下一块肉来!”说着张天德眼睛里流下了暗红色的液体,是血还是泪便不得而知。“那对女干夫隐妇!竟然将我活活打死!老子怎么能就此罢休!我……我死的冤啊!(备注:由于网站的先关规定,有很多字都是不能用的,所以以上有几个字不是错字,而是同音字或者拆开的。)
柳紫涵怔怔的看着张天德简直快要昏了过去,颤声道:“你……你十年前便死了?那……那么……你……你是鬼!”
张天德哈哈大笑,说道:“我便是鬼!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是茅山道士?嘿嘿嘿哈哈哈~”狞笑笑罢,说道:“不光是我,那管家,还有我的父母,嘿嘿,都是幽灵一族,所以说,咱们有什么事儿赶紧办,一会儿叫我爹娘他们瞧见,便要把你吃了,哪里还有我乐的份儿?不过就算老子临幸了你,你终究是我组的口中食!谁叫你贱呢!有人跟着你你不要人家,偏偏却跟了我来,还不是看我样子英俊像是富有的人家儿?呸!贱女人!”柳紫涵道:“你……你怎么……怎么知道……”张天德狞笑道:“你以为这荒郊野岭的这么好捕食?我早就盯上你了,只是天亮我族不能活动罢了。嘿,肯定又是个穷小子,你看不上人家赶人家走,贱女人!”柳紫涵怔怔的流着眼泪,心中又酸又苦,却不说话。
张天德冷冷一笑,一把把柳紫涵丢在床上说道:“快点儿吧,待会儿老李告诉了我爹娘,便来不及了。你酒也不喝,原来如此的没有情调~”说着把桌子上的木盘整个一撇推翻在地上,那酒壶变成一个破瓦罐儿,里面洒出来的却是血。再看那些“珍馐美味”,有的是癞蛤蟆,有的是蛆虫毛虫,都在地上左右蠕动着,看的柳紫涵直作呕。张天德狞笑道:“既然你这般的没情调,那多余的就免了吧~”说着一脸奸笑伸双手抓向柳紫涵,血红的长舌头在嘴外甩着,说不出的恶心。
柳紫涵完全吓傻了,只知道拼命地叫喊,四肢却丝毫也动弹不得。
眼看手还没到,那血淋淋的舌头马上就要舔到柳紫涵那如凝脂一般的脸上的时候,突然寒光一闪,柳紫涵眼前一片花白,待到视力恢复之后,只见到一条五六寸长的红舌头在自己身边来回跳动着,张天德捂着嘴在地上打滚,口中满是鲜血。这一变故来的太快,柳紫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屋外说道:“你生的这般丑,也难怪人家姑娘不要你~还说什么‘临幸’,你当自己是皇帝老子吗?哈哈哈哈。”张天德大惊,想质问是谁奈何舌头被人斩断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屋外老李的声音,那声音又惊又怒道:“你!”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屋外便没了声音。张天德心道:“不好,来了高人了……”心下想着化为一阵青烟,一股风没了。
屋中就剩下柳紫涵一人,刚才被吓的劲儿还没过去,自己在孤身一人在这么一所鬼宅中,望着周围散落的白骨,也不知道被张天德吃掉了多少女人。“潘城儿……”柳紫涵往外喊道:“潘城儿……是你吗?”屋外无人答话。柳紫涵焦急万分,复又往外喊道:“潘城儿,是你吗?”屋外还是没人答话。柳紫涵想起了张天德说道其口中的“爹娘”,心中万分恐惧,抽泣道:“潘城儿你别吓我……我……我害怕……呜呜……”
那鬼宅的屋门本来被张天德施了法术打不开,这时“吱呀”一声开了,只见进来个少年,手中提着一柄钢剑,正是潘城儿。
潘城儿也不上前,只是站在门口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是跟着你……我只是……只是路过而已……”正说着,只见柳紫涵从床上跳下来紧跑几步一把扑到潘城儿怀里,放声大哭。
潘城儿一愣,随之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却一定要忍住不哭,心想:“当年娘在哭,爹却在笑……我现在渐渐明白了……”
分别五载,一朝相认,是前生注定莫要错过姻缘。潘城儿把剑往地下一扔,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柳紫涵。
柳紫涵一边哭一边捶打这潘城儿胸口,抬起头来望着潘城儿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些年……这些年你都……你都去哪儿了啊!”潘城儿望着她,一张娇艳无论的脸上闪烁着亮晶晶的泪珠,真是白玉镶珠不比其容色、玫瑰初露不能其清丽,潘城儿看的不由得痴了。缓了缓心神,潘城儿低头在柳紫涵额头上轻轻一吻,又将其头搂进自己怀里,柔声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