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许韵之正在熟睡,一旁的榻上睡着微微打呼噜的代萱。
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们都累极了,此时正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她们的房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慕昭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许韵之的房间,肖戊在门外等候放风。
他脚步轻轻的走近,适应了房间的光线,他点燃了旁的小蜡烛,这才看清这个房间的布局,不得不说,在这个雄伟壮丽的皇宫中,显得要简陋了许多,胜在干净整洁。
床幔轻垂,他走到床边,修长的手臂撩开床幔,便于看见睡在床上的清丽女子,她睡得有些沉,此时正背对着,长发铺在软枕上,黛色一片。
他不想吵醒她,在床边蹲了下来,摸着被褥小心翼翼的掀开脚下的被褥,露出她一双纤细柔美的玉足,裤管有些凌乱的撩起来,露出光滑的脚踝,他凑过去看了一眼,脚踝上的十字疤痕还是挺明显的,是那****用匕首划开的。
想着那日的情形,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食指在疤痕处抚了抚,正要盖上被褥,头上被人狠狠的砸了几下“你是谁,竟敢来我的房间!”
慕昭被她的软枕砸得人都差点蒙着,在她叫人时,及时出声“阿云,是我!”
许韵之听了,皱了皱眉,举起软枕,见慕昭扭头看来,一张清俊雅致的脸上多了几分尴尬之色,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她用软枕砸得发型都乱了,几缕乱发飞扬。
她错愕不已,抱着软枕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慕昭在她床边坐下,抚了抚凌乱的头发,道“听青禾说你的房间进了毒蛇,朕不放心便过来看看,没想到阿云如此彪悍,朕差点被你打晕了!”
“我,我还以为是坏人呢!”她不好意思的低头,听他唤自己阿云,心里有些异样。
“坏人会对你这么客气么?就你睡得那么沉,若是有坏人进来,你还有机会反抗?”慕昭挑了挑眉,抚了抚她倾泻而下的长发,拇指抚了抚她细腻的脸“那蛇是不是吓着你了?”
许韵之缓缓点头,清澈明亮的眼睛在烛光下多了一抹水润。
他叹了口气,道“你这个房间靠近院墙,现在又是四月底,正是蛇虫活动的日子,也难怪会有蛇,要不朕让人给你换一个房间?”
“不用,陈公公已经让人洒了药粉了。”她说道,不想他现在出面,这才进宫一天,就有人对她下手了,她招惹的人确实不少,她不想还未确定名分前就皇后她们盯上。
“那就好,你再忍耐几日,等端午节那日,朕赐给你一座华丽的宫殿,远离蛇虫。”慕昭把人抱在怀里,安抚的梳理她的长发,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柔顺的长发手感顺滑极了。
“好!”她笑着点头。
慕昭在她的房间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念念不舍的离开。
许韵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跳动的心更加明显。
慕昭离开她的房间走了没几步,郑雅梨的房门被人打开,香寒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颀长身影,眨了眨眼睛。
慕昭还未反应过来时,香寒惊恐的声音传遍整个储秀宫“来人呀,有贼人。”
香寒还未喊够,肖戊不客气的一颗石头射了过去,香寒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翻出咚的一声,被惊动的众人纷纷点亮了蜡烛。
许韵之光脚走了出来,没看见慕昭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
一时间储秀宫明亮如白昼,熟睡的人都被惊醒了,郑雅梨看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香寒,皱了皱眉。
众人不明所以,吱吱喳喳的凑在一起好奇的问东问西。
许韵之和李敏仙,周美璇站在一起,看着陈公公把香寒掐醒,香寒悠悠醒来,见那么多人围着她,有些惊慌“怎么了?”
“你才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叫什么?”郑雅梨忍着怒气道。
香寒揉着被打疼的地方,道“奴婢方才正要去茅厕,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颀长的黑影,像一个男人,奴婢以为是贼人就叫了一声,谁知道还未看清贼人就被打晕了!”
听说贼人,众人神色大变,纷纷回去查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许韵之也回去了,和代萱对视一眼,暗自庆幸没看清慕昭的脸。
代萱晚上装睡,因此知晓慕昭来过她们的房间,却也不出声。
事后众人都说没丢东西也没受伤,都不相信香寒的话,说她晚上睡糊涂了癔症了。香寒有口说不清,声称确实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院子里。
有人说道“这儿可是皇宫,有男人出现在这儿,除了皇上还能有谁,你别异想天开了,皇上可不会大半夜不睡觉出现在储秀宫的!”
许韵之:谁说不会的,那人就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