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请你做事,给予报酬呢?”
詹阳春忙道:“那可以……不过……”脸色狐疑地道:“你如今早已不同凡响,还需我帮忙?你们读书人讲究不接受嗟来之食,这一点同样适用于出家人。”
他的日子,虽然有些步履维艰,但其实还是能过得下去的。功德箱取钱,多少有些夸张成分,故作行径,明显受到师叔们的影响,籍此显得自己荒诞不经。
陈唐伸手拿出无忌面孔。
詹阳春一看,顿时明白过来。他接过,认真地看着。一会才道:“见此物,就想起当日我从你手中买来的画皮,用其炼制成了一张面孔,卖了上万钱。”
陈唐问:“画皮很多?”
“画皮,其实乃人皮炼制,想要弄成面具,又得进行独门秘法。因为法不同,材料有区别,炼制出来的东西,在品质风格上又有不同。其中微妙,不好多说。”
詹阳春悠然说道:“其实画皮此物,不过小道耳,材质倒不多见。至于用途,却是江湖人士最为热衷追捧。但落在行家眼里,难以隐藏。”
陈唐笑道:“虽是小道,可相当实用。我这一副,用得久了,出现了损裂,要进行维护修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詹阳春满口应承下来:“所用材料和人工,每次修护,得收费一千钱。”
“好,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左右。”
陈唐又问:“是否会对五官样子产生改变?”
詹阳春回答:“不会,除非换新的画皮。”
随后陈唐又问了些符咒方面的问题,要补充些隐身符。
詹阳春叹道:“物资短缺,我观中也没有存货了。”
闻言,陈唐只好作罢。
詹阳春又问:“那你是在这等吗?”
“赵三爷,可还在城中?”
詹阳春脸色一黯:“下落不明,而且顺福镖局也早已倒了。”
陈唐:“他们终究没守住。”
詹阳春脸露苦笑:“谈何容易?当动乱起,不知多少富贵家族遭祸,成为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这个道理,陈唐相当明白。当初赵三爷选择与陈唐联手,合伙做生意,便是看中了功名上的便利和好处。然而陈唐本身,本无多少根基,当遭逢战乱,秩序崩坏,很多东西都无法再维持得住。毕竟陈家村都遭受到了践踏,何况草莽出身的顺福镖局?在潘州,顺风顺水的时候,赵三爷称得上是黑白通吃,可一旦碰到真正的大场面,很多东西就失去了作用。
詹阳春又道:“一场故交,其实我早便提醒过他。无奈镖局的摊子不小,不是说收便收的。这两年来,由于形势的动荡,镖局的生意就一直处于高风险的状态当中,多有亏损。”
陈唐问:“他是在城中下落不明的?还是在城外?”
“不甚清楚,反正这么久了,我再没见过他,他也没来找过我。”
陈唐想了想:“我准备去赵府走一遭,顺便四下看看。嗯,我骑来的马,暂且就留在道观内。”
骑着胭脂马在街上行走,目标太大,不便行事,不如步行。他还有不少问题想要向詹阳春询问,不过可以等回来的时候再说。今日入城,本就做好了过夜的准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