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女人发问,将脸上的黑巾摘下,回了句:“是我。”
女子看清楚了来人的脸之后,缓了口气从床上站起,问道:“王爷,你怎么来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本王自然要来问清楚才行。陛下当真要召庐陵回京?”
“这还能有假不成?这可是我亲口听陛下说的,只有我和公主两个人知道。”
“如此说来,陛下是打算复立李显为太子了?”
“这个陛下并没有明示,不过依奴家猜测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如此说来,是不能让李显活着回来了,否则必将影响我们的大业!你知道陛下此次派谁前去接他回来吗?”
“公主殿下为陛下推荐了崔时。”
“崔时?就是之前在陛下寿宴上出尽风头的那个小子吗?”
“他如今已被陛下封为了左补阙,现已入朝为官了!”
墨衣人笑道:“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官,陛下竟然派他去接李显,真是天赐良机!”
黑衣人说完,看了看上官婉儿额头的梅花,问道:你额头上的梅花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前些时日受了点伤、落下了疤痕,纹了朵梅花遮掩一下罢了!”
男人伸开双臂将上官婉儿揽入怀中,说道:“婉儿,你这样反而变得愈发的娇媚,让本王有些欲罢不能!”
上官婉儿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忙出口阻止道:“妾身迟早都是王爷的人,王爷何必急于一时?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误了王爷的大事?”
“不妨事!不过片刻之间的事,婉儿又何必担心呢?”
上官婉儿见对方仍然想要一亲芳泽,无奈之下回道:“不是妾身担心,只是今日有些不巧,妾身的身子有些不方便,扫了王爷的兴,还望王爷恕罪!”
“你我之间不必见外,等事成之后,你我就能长相厮守了!既然今日你的身子不方便,那就等改日吧。”
黑衣人说完,又将脸上的黑巾蒙上,然后出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黑衣人走后,上官婉儿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崔时在李令月的陪同下前往千牛卫衙门,拿出圣旨点齐了一百名千牛卫精锐,然后秘密出京,星夜兼程赶往房州,争取早日将庐陵王一家接回京师。
一路上尽是崇山峻岭,风景如画,可崔时根本就无心欣赏。
毕竟他心中明白,此次前往房州接李显一家回京,必不会太过顺利。尤其是武承嗣、武三思兄弟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李显一家平安回京。
三四天后,崔时终于率一众人等赶到了房州庐陵王府。在门口下马之后,早有在此监视庐陵王李显的校尉到门口相迎,崔时手持密旨步入院中宣旨。
庐陵王李显听到下人来报,说宫中传旨的人已到王府大院,在屋内吓的战战兢兢、抖如筛糠,叹道:“我都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母后还是不肯放过我吗,这圣旨恐怕就是来赐我自尽的旨意吧?”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见李显嚎啕大哭,一个衣着朴素,但却长得美艳绝伦的中年女人,面色沉重的上前劝道:“殿下是陛下的亲生骨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陛下未必会下此毒手?”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李显的王妃韦香儿。
李显满面悲色的回道:“我六哥李贤也是母后的亲生骨肉,还不是在流放地被逼自尽。而我这个被废的皇帝远比他的那个被废的太子对母后的威胁更大,母后又岂会放心我活在这人世之上!”
王妃韦氏一脸肃穆的说道:“既然我们夫妇终归难逃一死,殿下又何必这样唯唯诺诺?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走出去,让外人看看我李唐的皇室子孙并非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可怜了裹儿年龄还这么小,就要失去双亲,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