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念初眼皮微微抬起,看起来没有精神的样子。却还是回答,“什么故事?”
“一个男孩,他十一岁前的人生里是很少看到自己的爸爸回家,即使回家,爸爸与妈妈几乎在家里也不说话,他们就像两个陌生人。而十一岁之后的人生呢!亲眼目睹爸爸疼爱着一个另一个男孩,那样的温柔呵护,好像,不是自己的爸爸一样,以前总以为是爸爸天性如此,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自己。”
何念初一时无话,故事中的男孩不言而喻,以前在大学里见到权温纶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人与谁都是淡漠疏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究其原因,是家庭的不幸一步一步把权温纶推到了这一步。
何念初只听权温纶继续开口,“后来,男孩明白,讨不来的东西便不要,把它当食物一样凉着,总有一天会变质,而自己也会慢慢从渴望到不稀罕再到没感觉甚至厌恶。”
权温纶曾经听人说,安慰别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自己的伤疤揭开来给别人看,虽然自己会痛,但是效果却是很好。
何念初也听出来,权温纶这些话里到底要表达什么,他是想告诉自己,既然周丽云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没有情谊,那她也不必过于强求,把她当陌生人一样慢慢忘记就好,终有一天,她会不再念着那么一点得不到的母爱。
她痛了,他就将自己的痛苦说与她听,告诉她有些事,有些人,不念也罢。
权温纶的手指擦拭着何念初眼角半干的泪痕,“所以,阿初,你现在已经有了我了,我会把我所有的爱给你,让你不孤单。”
眼前这个男人这样为她,怎么能让何念初不喜欢不感激呢……
……
夜色很浓,何念初已经睡着了。
权温纶却没有睡,他穿着睡衣站在阳台打电话,接电话的那个就是他的秘书周向,“你去监狱里,打听一下那男人是什么来头,是谁指使的。明天……”说完,他又改口,“不,现在,我现在就要结果。”
那边的秘书正因为刚刚被老板电话弄醒而脑子有些不清醒,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权温纶因为除工作以外的事这么关心,这么急迫。
半小时后,电话响了,权温纶接起电话,悠悠然吐出一个字,“说。”
周向把查到的资料告诉一一道来,“许河,三十六岁,孤儿,曾经因为偷窃被拘留过,好赌,得罪了许多人,所以这次进监狱,算是二进宫,还有……”
“绑架的事呢?”权温纶更关心这个。
“这个许河在监狱里一直不肯说,一直说自己是起了色心才把太太迷昏的。”
色心?权温纶冷笑一声,“那就放几个和他有仇的人进去,好好教训他,对付这种人,不需要留情。”
挂断电话之后,权温纶转身看了看床上睡着了的何念初,柔软的眼神像是要把人融化一般,他一定要把伤害过她的人,一点一滴报复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