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屋内走去,可是心里仍记着之前苏念秋所说的那句话,快要临近订婚典礼了,她不希望有任何不相干的人等过来打扰她和权温纶,凡事有人来权宅都必须向她汇报。
现在想来总觉得她这句话意有所指,回过头看了眼被挡在铁门之外的何念初,该不会苏念秋能够未卜先知说的就是她吧。
这么一想越看越觉得何念初来者不善,难不成想过来最后挽留一把,他加快了脚步没有细想下去。
虽然何念初是曾经的女主人,但是苏念秋的手段也不差。短短时间内就把权宅上下整理了一顿,本来她伪装的就颇得人心,不少人内心都隐隐倾向于她。
在与权温纶确定了关系之后,风头就更盛,基本上所有人都倒向她这边,没有人敢触她的眉头,谁会那么不识趣冒着得罪未来女主人的风险呢,他也不例外。
就算何念初曾经也是这所宅子的女主人了,呆的时间也比苏念秋久,但那也只是过去了。
苏念秋正坐在轮椅上,精致的大理石桌子前面摆放了一盆花枝,她手里面正拿着一把剪刀,仔细修剪着花枝上面多出来的杂叶,“咔擦”一声枝叶就簌簌的落了下来。
看守的人毕恭毕敬的走上前去,弯下腰朝着她耳语几句,苏念秋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只是在听他说完之后,手上的动作有些紊乱,原本不该被修剪的枝干突然被她剪落下来,上面还有一个花骨朵正含苞待放着,可惜却再没有盛开的机会,跌到了地上有说不出残败的感觉。
苏念秋招了招手,旁边的人立马会心把这盆花搬了下去。
苏念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她慢条斯理的动作,似乎把外面等待的何念初给忘记了,看守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旁边看着。
苏念秋的眼睛里划过暗光,抬头望了楼上一眼,这才对着他说道:“走吧,看看她今日突然到访究竟有何贵干。”
说着她让这些不相干的人等下去了,召唤了身旁的小菊,对着她低声吩咐了几句,做完这一切以后苏念秋才让人推着她出门了。
苏念秋这些时候在权宅里面呆的十分舒心,有些眼色的佣人惯会奉承,再加上又没有何念初这个碍眼的存在,简直是要多愉快就有多愉快,当然除了腿这一块。
苏念秋的面色被养的极好,白里透红的,皮肤细腻的在这种昏暗的场景下简直就像是会发光一样,收拾得体,就连头发也像是最上好的丝绸,柔顺的披在肩膀上。
对比之下,何念初简直就是狼狈极了,头发被打湿了,如同乱麻纠缠在一起。
身上的衣服也是斑斑点点,因为大雨的缘故,裤腿还有衣服身上都溅了不少泥点,一个个黑黝黝的十分显眼。
何念初满心都在寻人的上面,哪里会注意这些,更不用说脚下的小水坑了,一踩一个准不带丝毫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