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哪怕只是说说这个称呼,感觉都会爽爆天。但是——
与之相对应的责任和能力,穆槿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她没有。
所以当她真正坐在老板椅上,感觉到的不是兴奋,而是慌张。尤其是面前摊开着相叠加的十几份文件,右手边摆着一支派克钢笔,左手边斜斜立着一方亮着显示屏的电脑……
穆槿叹息:“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席栾倚在她左侧,一只手扶着椅子,一只手撑在桌边,身体前倾,并没有靠的她太近,只是做出倾向她的姿势,很有亲和度。
他笑着说:“穆槿,你以后会慢慢知道。我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都不是玩笑。你以前不信我。是我的问题,以后你会相信我的。”
穆槿被他这番类似宣言的话吓到了。
她什么时候不信他了……哦,除了在白婧一事上,她没有多少自信,她还是很相信他的能力的。
穆槿不愿时时刻刻想到白婧。报复白婧,是她活着的全部动力,这件事就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没必要时时刻刻自我提醒。
穆槿转了转眼球,把文件推给席栾,“这些……你什么意思?真让我来做吗?直接签个名字就可以吗?”
“当然不是。目前你的签名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应。等律师那边把股权过户到你名下,再通过股东大会给你正名,你的签名就会被认可。”
穆槿这才意识到席栾是认真的。大脑飞快运转,琢磨席栾的话,问道:“股权?什么股权?”
席栾说:“你还记得吗?白婧生下大宝后,要求爷爷把名下的股权转到大宝名下,大宝只是个孩子,这些股权由白婧代为掌管。只等大宝十八岁后把股权交给大宝手上。所以那份转让书的实质,就是爷爷把股权送给了白婧。”
穆槿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那些股权,不是在白婧手上吗?难道立好的转让书可以作废吗?”难道法律可以作为儿戏让这些人随便玩吗?
穆槿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席栾的说辞。
席栾叹息一声,从旁边拉来一张滚轮椅子,身体矮下,坐在椅子上,娓娓道来,“确实,你定好病签了字的转让书,一式三份,白婧有一份,爷爷有一份,律师手边留有一份。但这份转让书的前提是,爷爷送给亲生孙子的礼物。”
“而事实是,大宝不是我的亲子。自然也不是爷爷的亲生儿子。”
穆槿终于明白席栾的意思,失声问道:“难道转让书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席栾说:“爷爷上次回来,除了看望你,帮助我协调公司的事情,最大的任务就是处理转让书的麻烦。爷爷曾咨询过多位权威律师,律师一致认为,白婧诱哄爷爷签下转让书,带有欺骗性质,法律不保护之类的协议书。但废除转让书,还得打一场官司。”
“但是打官司,肯定会牵扯到大宝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