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徐叔在,我自然是放心的。”月宁安叹息了一声,幽幽地道:“徐叔,除了建房子的事,苏家那边也麻烦您多看着一点。我与苏家虽有仇,但苏相当年到底帮过我,他的长子已死,过往的一切便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徐叔听到月宁安的话,险些呆住了。
小宁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了,居然放过苏家。
然,下一秒,徐叔就听到月宁安说:“苏相到底是我的长辈,他对我虽无生养之恩,但当年确实庇护过我,我不能看着他晚年凄凉,无人照顾。徐叔,天亮后,你就让人去把苏相接来明月山庄,让苏相留在明月山庄休养,有孙不死在,苏相也能少受些一苦。”
“好。”徐叔满口应下。
明月山庄确实很适合苏相,也正好让皇上看到苏相的伪善。
“那就先这样说了,旁的……旁的都没有陆大将军的安危重要,等陆大将军平安无事再说。”月宁安说这话时,目光嘲讽地扫过墙面。
她等着皇上的反应!
她倒要看看,皇上能不能做到,任由她不管青州之事,不管不顾跑去找陆藏锋。
月宁安走之前,似突然想到,一脸慎重地对徐老道:“徐叔,别告诉老头,别让他……担心。”
最后两个字,月宁安咬得异常重。
明月山庄的事,她不想让老头知道,她不想让老头伤心。
她相信,徐叔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徐叔怔了一下,轻轻点头:“放心,主子接手了九里坡的案子,他忙着呢。”
月宁安本要离去,听到徐叔的话又站住,皱眉道:“老头他不好好养身体,管这些破事干嘛。不就是被那些地痞流氓嚼几句舌根嘛,我很快要离京,我不在乎。”
雪个宴后,市井就流传出,与九里坡地下斗兽场有关的流言。
主要是说,那地方不是什么邪教的分坨,而是某个富商建的销金淫窟,只招待高门公子。
在九里坡下面,有最凶猛的野兽,有最稚嫩的少女,任由那些高门公子随意狎戏。
而月宁安就是其中之一,且是主动奉献的那个。
甚至有人在编排,说月宁安当初虽年幼,但天生善舞,身段柔软,深得江南瘦马教导,有独特的闺中之术,引得无数公子、少年为她着迷,哪怕她年幼,入幕之宾也不知凡几。
正是借由九里坡,月宁安与不少高门公子有了特别的交情,她之后的经商之路才会那般顺遂,做什么生意都赚钱,那些达官贵人不仅不难她,还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这还只是最初的流言,而随着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引导,汴京已经流传出,月宁安擅长的不是经商,是服侍男人的本事,且老少不忌。
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哪来的本事,在短短三年内,赚下那么一大笔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