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官军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之时,路仲达从头,吴加亮兜尾一起从路边杀了出来。本就是黑夜,又是人困马乏,再加上队伍散乱,被这头尾一冲,官军队伍顿时被冲为几节。
路仲达挥舞着一丈多长的大木棍,在前面左右横扫,他身前的官军怎么抗得住他的大力,接二连三的被打翻在地,紧跟后面的义勇哪里肯落后,个个挥舞着刀枪奋勇向前,本就疲惫的官军禁不住这般猛汉的冲锋,齐齐往后退去,路仲达更是打发了性子,将手中巨大的木棍往官军人堆里狠狠砸去,顺手捡起一杆长刀,口中大喊:“挡我者死!”愈发加快脚步杀将过去。官军大乱,脑袋机灵些的纷纷往道路两边奔逃,愚钝些的拼命往身后挤去。
不想这时后队也乱成一片,吴加亮带人也杀将出来,吴加亮和路仲达的法子不同,前面一排长枪横着笔直往道路上官军人堆里冲,后面的队伍紧跟在长枪手的后面,若有人倒下便补上去,他是要先将官军冲散再说。
这一前后夹击,加之是在黑夜,官军也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敌人,只听见到处是杀声,到处有刀锋,四面八方似乎都有敌人,首尾的士兵想要找到自家指挥使,却是看不到人,指挥使们都在中军,前后的官军一哄而散,亡命奔逃去了,这一逃便起了连锁反应,中军也开始跟着逃跑。路仲达和吴加亮都不去管逃走的官军,只是对着中军猛冲,官军见状,逃得愈发的欢了,不逃便要死伤,逃走没人理会。尽管几个指挥使大人在不停的呼喝叫骂,人还是越来越少,最后只有几百人站在道路上抵抗着。
路仲达和吴加亮终于会合了,一千多人将犹自顽抗的官军团团包围住,剩下的官军缩成一团,刀枪对外,吴加亮上前大喝:“降者免死!”官军不为所动,依旧仇视着他。一个指挥使在人群中高喊:“你这匪盗,胆敢袭击官军,就算不怕自己身首异处,难道便不怕株连九族吗?”
吴加亮嘿嘿冷笑:“我早已孤身一人,你能株连谁?”那指挥使继续对义勇们说道:“你们这些人只是被匪首胁迫,若是能阵前反正,本官定保你们不死,如是冥顽不灵,待来日朝廷大军一到,必成齑粉,还要累及妻儿。速速幡然悔悟!”
路仲达听得不耐:“小亮,和他耍那嘴皮做甚?兄弟们,持弩!”
他话音刚落,上千义勇齐刷刷收起刀枪,端起弩机,瞄准当中。被围在当间的官军脸色大变,上千把弩机指着,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靶子?这可怎么抗,那指挥使再也镇定不住了,惊呼道:“弓弩乃朝廷明禁之物,尔等哪来的这许多?”
吴加亮轻笑:“我若告诉你,你们便降了吗?我实在不想多伤人命,不过要是你们再不降那也休怪我辣手了!”
那指挥使咬牙道:“如是你能解我之惑,我便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