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劝着,让郝夫人回府。”皇上摆了摆手,让李全儿亲自去做。
皇上午饭没吃两口,见李全儿拎着个食盒回来。
李全儿躬下身子,将食盒放在了皇上用饭的圆桌上,他带着的笑模样:“郝夫人已经回去了,这是她今日给您带的。”
李公公打开食盒,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是飘香楼的点心。
皇上理应是吃不得这宫外的食物的,不过李公公还是自作主张给拿了进来。
这飘香楼在京城经营已是有了不短的年份了,说一句百年老字号也不为过,他们的点心每日要排队购买不说,许多达官显贵也都非常喜爱。
皇上看着那点心,被拉远了思绪,他已经想不太起来上次吃是什么时候了,定是在他登基之前,这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见皇上带着那么一点点怀念的神色,李公公将试过毒的点心装了一小盘摆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果然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口。
其实这点心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皇上已经不知道了,但也许就是吧。
皇上只用了一块,不过李公公看着已经很是高兴了,毕竟皇上今日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德柱儿匆忙跑了过来,在李公公的瞪视下他又急急放缓了脚步。
“何时?”皇上自然知道定是郝皛梅那边有了情况。
“回皇上的话,郝姑娘醒了。”德柱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皇上挑了挑眉,刚刚好了那么一点点的心情又烂了起来。
他起身向长安宫偏殿走去。
等到了地方,翠儿已经等在了屋外。
那郝皛梅坐靠在软榻上,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窗子外透进来的那日光把她的脸衬的惨白一片。
这个场景一下就让皇上想起了颐贵妃临走前的画面……一样的毒,一样惨白的脸孔,还有一样渐渐灰蒙的眼珠……
皛梅听到声音,将头转了过来,她的眼睛还带着点亮光,她仍靠在那,微微弯了弯身,声音虚弱极了:“拜见陛下。”
皇上走到软榻旁,没有坐下,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带着审视、窥探和从那复杂情绪的缝隙中泄露出一丝的恨意。
皛梅没有回避皇上的视线,而是抬起了一点点下巴,回视着皇上。
“陛下……”皛梅轻轻的呢喃。
这脆弱的人就像是个琉璃瓶,轻轻一推就能粉粹,她那露出来的脖颈儿一个手就能捏断。
“陛下……我是要死了吗?”皛梅看着皇上越来越阴沉的脸,她其实很平静,此刻的皛梅不觉害怕,也没有眼泪。
她的经脉痛的根本无法运功,这就代表着一种结果。
“你知道你自己……”皇上盯着她的脸,见这姑娘低了下头。
“我六岁起……就知道会死,师傅说我天生血燥,经脉单薄,若不练武强化经脉,必然早夭。”皛梅又抬起头看着帝王黄色衣襟上的龙。
“天生血燥?”皇上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自小身子带的热症,我母亲,生我兄长时就身子受损,生我时又赶上雪灾……”皛梅边用眼睛描绘着龙袍上的花纹,边费力的回想着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