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悦看见牧小木的肚子,自然有问过。
牧小木没有隐瞒:那不是蔚承渊的。
但她却没有告诉楚心悦,孩子的爹地是谁。
她只说,那是她的男朋友的,但她的男朋友出了些事故,已经过世了。
楚心悦听后,便问牧小木,要不要考虑和蔚承渊在一起,她能看见蔚承渊喜欢她。
楚心悦是因为蔚承渊才找回牧小木的,她对蔚承渊的好高度非常高。
以前牧小木对蔚承渊还有偏见。
但这五个月里,她本该是做错事而内疚讨好对方的人,可蔚承渊却在到意大利的死个月里,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他明明才是那个身体受伤,需要照顾的人,但只要两人见面,蔚承渊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准备,有什么好东西,都必定留给她。
他甚至坦言自己喜欢她,却包容了她有蔚流阙的孩子。
蔚承渊一瞬间,便变回了当初她在国外时认识的那个学长了。
但以前他或多或少带了点隐瞒,如今,蔚承渊对她的号,目的性太强太清晰了,就他只是想单单纯纯地想讨好她。
目的仅仅是为了她开心。
牧小木毕竟是女孩,蔚承渊对她做那么多,她必然感动。
可她对蔚承渊没有爱,即使多么的感动,也不能敷衍地报答她啊。
只是,当在花园与享用着下午茶的时光,楚心悦问道她和蔚承渊的时候,牧小木是在非常难以回答。
她很想直接说出她和蔚承渊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但她来到欧洲才发现什么是母爱。
楚心悦对她的好,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好。
在牧家过了那么长不愉快日子的牧小木,非常珍惜如今被楚心悦呵护爱着的感觉。
也因此,她不想让自己的亲生母亲有那么一点的伤心。
而且,她在这五个月的头两个月里,才慢慢发现了她的母亲,其实有很严重的精神病。
听说那是他们家灭门后伴随的症状,都十几年过去了,楚心悦看上去活得好好的,但其实内心也依然不释怀。
牧小木心想,她的继父,克里德先生,应该和蔚承渊很像吧?
但不同的是,妈妈她喜欢上了继父,而她并没有爱上蔚承渊。
“是那样啊……”
听到女儿说不想那么早结婚,楚心悦欲言又止。
她不想强迫女儿,但她很害怕,她曾经亲眼看着身旁熟悉的面孔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她的爱人,她的家,一下子就被毁灭了……
她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死掉……
好害怕。
“妈妈?!妈妈?!”
楚心悦想到十几年前的画面,胸口就是剧毒般的疼痛。
她想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就那样昏迷过去了。
克里德庄园的医生很快便赶到。
楚心悦这是老病了,说严重还没到致命那么严重,但随着年龄增长,她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崩溃的。
“小木小姐,已经将近半年了,心悦夫人的病你应该已经非常清楚的。”慕芷若对牧小木说道。
来到欧洲后,牧小木才知道慕芷若是她继父儿子的随从。
那个继父的儿子比她小一点,她应该称他的弟弟。
而继父克里德先生的妻子,在她“弟弟”出生不久便过世了,那时候的他,和她有些像,没有父母的爱,他虽然是克里德先生的亲生子,但克里德先生似乎爱她母亲胜过孩子,所以她的“弟弟”的童年有一半的日子都是非常孤单。
但楚心悦改嫁给克里德后,她意外的没有嫌弃自己丈夫和前妻生的孩子,还给孩子很多很多的母爱和温暖。
所以,牧小木那个到意大利还没见过几面的弟弟,其实是把牧小木的母亲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慕芷若因为是她弟弟自小跟随的随从,所以她也时刻注意着楚心悦的情况。
心理医生给楚心悦做好了心理治疗后,给她开了点安眠药。
走出房间,便马上看向了牧小木。
这位心理医生是华人,已经跟了楚心悦好几年了,非常清楚她的情况。
她说道:楚心悦的病是精神性的病,所以不能光靠药物治疗,医生给给的心理辅导是有限的,更多是需要家人的配合和照顾。
其实,影响楚心悦健康的,最重要还是她的体质虚弱,加上患有心脏病。
她的心脏病不是非常严重的那种,如果普通像她这样的病的人,只要避免坐过山车那些刺激的东西,就基本不会发病了。
可楚心悦的精神情况比较糟糕,稍有一点东西让她担心和害怕的,都可能引发其她的病。
如此一说,结果就非常明显了:牧小木应该遵从着楚心悦的意思去做。
医生离开后,慕芷若让牧小木到了附近的房间。
“小木小姐,你知道夫人一直想你和蔚承渊凑成一对。”
“我知道……”
她不是不想楚心悦好,可她的心就是无法接受蔚承渊,也无法接受嫁给他。
她宁愿自己一个人过日子,自己一个人把肚子里的抱抱抚养大。
看见牧小木分神,慕芷若很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让你嫁一个会爱你人,就能让你挽回你母亲的生命,这样的便宜,不是谁都能捡到的,请你好好考虑吧。”
抛下这句话,慕芷若就离开了。
刚走出门,她便看见了一张冷峻的年轻少年脸孔。
只是,那冷峻的脸孔没过一会儿,就换了一个纯真的笑容:“我姐姐在里面吗?”
少年的声音非常清澈。
“嗯。”慕芷若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少年捉住她的手臂。
慕芷若微微震惊。
“芷若,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一张照片递到慕芷若的面前,照片上男人器宇轩昂,拥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绝美脸孔。
他是那天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人,是被蔚承渊杀死的那个病人。
虽然五个月前慕芷若在医院里,识破了蔚政连的“传话人”,还将自己加装成那个女人的模样,但其实,她并不认识蔚流阙。
“我见过这个男人,他死了。”
“他没有死了。”少年说道。
慕芷若脸色露出微微的震惊,但一会儿,便不再惊讶了。
“我明白了,克里德少爷。”
慕芷若离开后,少年才轻轻敲响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