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国营的正式工人,她更连想都不敢想。
即使在这一年,增长了不少见识,开始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秦京柔依然没想过,这么快就能达成这个目标。
原本她计划,在杜飞和秦淮柔的帮助下,到财务科当学徒,等磨练三五年,有了一定能力,到二十五六岁才有希望转正。
“杜飞哥~杜飞哥……”秦京柔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念叨杜飞的名字,直至哽咽起来:“谢……杜飞哥……谢谢~”
说完最后一个‘谢’字,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直接哇的哭了起来。
杜飞被弄得一愣,明明是好事儿,咋还哭了呢!
正想出言安慰,岂料秦京柔叫着“杜飞哥”干脆扑到他怀里。
以杜飞的反应,倒也不难躲开。
只是看秦京柔那架势,他真要躲开了,非得扑地上去。
杜飞犹豫一下,结果被扑个正着。
瞬间感到被顶到胸膛上。
杜飞不由得喉头滚动,咽了一口吐沫。
盘着腿坐在床上的老太太也被秦京柔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
其实在这一刻,秦京柔还真没啥别的心思。
就是单纯的情绪释放。
从一个乡下姑娘,成有编制的国营工人,难度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尤其这几年。
经济不好,工作更不好找。
大把的城里人都没工作,就更别说从乡下来的秦京柔了。
在这种背景下,突然听说自己马上就能转正,成为国营工人!
对秦京柔的冲击真的非常大,难怪她会如此失态。
直至过了片刻,秦京柔的情绪才恢复,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从杜飞怀里出来,一张脸胀得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飞也觉着有些尴尬。
“那个~老太太,没啥事儿我先回了,不打扰您老休息了。”杜飞好整以暇,告辞走了。
秦京柔回过神来,忙道:“杜飞哥,我送你。”
抢着把杜飞送到门外,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虽然是黄花闺女,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在村里,大队的大驴大马又不是没见过,当然知道刚在顶到自个的是什么。
这令她有些窃喜,至少证明杜飞哥稀罕她身子。
却又自怨自艾,就算杜飞对她有心思,但说到底还是没法娶她。
眼看杜飞顺着抄手游廊回到自个家,秦京柔幽幽叹了一声,也缩回了屋里。
杜飞回到家里。
之前已经点燃了壁炉,屋子里暖乎乎的。
小乌这货懒洋洋的趴在收音机上边,听到杜飞回来的动静,抬起一只眼皮瞅一眼,就接着趴了回去。
杜飞见它那熊色,有些恶趣的过去点开收音机。
顿时传来“哗啦哗啦”的动静。
小乌没法睡觉了,登时把脑袋支棱起来,一脸鄙视的看着杜飞,好像在说:“主人,你特么是真狗啊!”
杜飞哈哈一笑,揉揉它的大脑袋。
正想接着洗脚,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情绪波动。
这令杜飞的心头一凛,立即做到罗汉床上,将视野同步到小黑那边。
就在前天,小灰终于把芳嘉园胡同灶台下边的金元宝全部运了出来。
拢共是二百一十三个,一个元宝重十两,按现在的金价算,两千二百元左右,加在一起就是四十六万八千。
不过这批金元宝作为压箱底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杜飞肯定不会换成钱。
闲下来的小灰,被杜飞弄到了张小琴那边盯着这个女人。
小红和小黑则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什刹海的大院。
杜飞希望能在这边找到更多线索,锁定那个神秘的跟张小琴接头的人。
此时,杜飞将视野同步到小黑那边。
在黑夜中,小黑飞的并不高,距离地面约有十几米,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中路院的后院出来,手里影影绰绰的应该是拎着一个兜子,快速过了两进院子,走出大门,径直往东。
杜飞对这人完全没什么印象。
他买下这座大院也有一阵子了,但对这边一直没怎么关注。
当初之所以买下来,就是一步闲棋。
所以对住在这边的租户,也没多大兴趣。
只跟中院那位房大爷有过几面之缘。
此时杜飞十分好奇。
按说雪后天晴,真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绝不会这时候出来。
一来,满地积雪,容易留下脚印;
二来,雪后天晴,月色皎洁,照映在雪地上异常明亮。
偏偏这人赶在这时候出来,肯定有什么逼不得已的原因。
这令杜飞愈发期待,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恰在这时,在前边的胡同口又冒出一个人。
杜飞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令他心头一动:“难道这俩人要接头儿?”
谁知在下一刻,两人好巧不巧,正好在胡同拐角碰上。
似乎都没想到会在夜里遇上人。
虽然脚踩雪地会发出声音,但他俩步调差不多,都以为是自己踩出来的。
俩人不约而同“哎呀”一声。
尤其杜飞盯着那人,颇有些惊弓之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对面那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杜飞盯着那人点头哈腰,好像是在道歉。
随即两人分开,各自往前边走。
杜飞从头到尾盯着,确定他们没有任何接触。
“难道真是巧合?”杜飞心中暗忖,继续盯着那人。
有了刚才的教训,这人明显更加小心,时不时回头看看,不一会儿来到前海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