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当即骂道:“特么的,得寸进尺!把那些人都给我撵出去。”
电话那边的王厂长有些为难,低声道:“经理,这……”
杜飞听出他有顾忌,挑了挑眉道:“怎么,王厂长觉着我得罪不起对方?”
王厂长听出杜飞语气不善,连忙道:“经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打头儿那个人叫林天培。”
杜飞挑了挑眉,王厂长特地强调这个,再加上这个名字。
铁定跟林天生有关系,就算不是堂兄弟,也是同族同辈的哥们儿。
杜飞恍然大悟,难怪王厂长这样。
杜飞却不怕,当即道:“甭管他,叫保卫科,都给我撵出去,给他们惯的臭毛病。你跟他说,让他不服气明儿找我来。”
王厂长得了这话,顿时有了定心丸,底气十足说了一声“经理您放心”便挂断电话。
杜飞撂下听筒,微微皱眉。
虽然刚才他说话底气十足,但心里未尝不范合计。
这个林天培是怎么回事?是真不会办事,还是故意挑衅?
如果是挑衅,又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杜飞眼下跟林天生的关系不错,尤其在加里曼丹,互为犄角,唇亡齿寒。
这个时候,林家人主动寻衅想干什么?
杜飞思忖一阵,却也没一味纠结。
刚才他在电话里已经说了,对方有什么不满,明天过来找他。
不管什么情况,等明儿见了面就知道了。
杜飞一边想着,一边整理手头的工作,直至八点多钟才从单位离开。
马上过五一节了,夜里的天气仍有几分寒凉。
杜飞从单位出来,提前从随身空间拿出一台自行车推着出来。
跟保卫科值夜的打过招呼,杜飞出门骑上自行车径直赶奔南锣鼓巷。
轻车熟路来到王玉芬家。
下午提前给王玉芬打了电话,说今天晚点会过来。
王玉芬喜出望外,一晃儿好几个月没看到杜飞了,下午知道他回来了跟猫挠心似得。
更何况王小东走了好几个月,她心里也惦着弟弟,不知道王小东到南洋适应不适应。
眼瞅着八点多了,总算把杜飞盼来了。
王玉芬一直在院里等着,听到门外有动静,立马把门打开。
杜飞推车子进院,笑呵呵道:“等急了?”
王玉芬“嗯”了一声,等杜飞把车子支好,立即扑倒他怀里,轻声细语叫了一声“爷”。
杜飞嘿嘿一笑,顺势抱住美人,吧唧亲了一口红都都的小嘴儿。
却被躲在上屋房门边上的小葡萄看个正着。
小葡萄已经六岁了,自从跟于嘉嘉住到这里,日子过的好了,营养也跟上去,个子倏倏长,跟当初刚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平时小葡萄跟王玉芬很亲,还认了干妈。
刚才原想出来陪陪王玉芬,谁知正好看见俩人亲嘴儿。
小葡萄不太懂,却也懵懵懂懂知道,不能随便亲嘴儿,不由哎呀一声。
王玉芬脸一红,立即从杜飞怀里脱出来。
杜飞若无其事,笑呵呵道:“小葡萄呀~”
“叔叔好~”小葡萄奶声奶气。
这时,于嘉嘉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一脸尴尬的王玉芬,就知道闺女打扰人家了。
连忙拉住闺女:“那个……抱歉啊~”缩回去没好气道:“跟我回屋写作业去!”
小葡萄一脸委屈,明明作业都写完了,小嘴儿动了动却没敢吱声。
于嘉嘉把孩子带回东屋也没真让孩子写作业。
小声叮嘱一下,让小葡萄自个画简笔画去。
倒是于嘉嘉自个,支棱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坐在炕沿边上下意识夹紧了大腿。
一只手伸到炕柜边上,摸出了那根已经盘出包浆的鸡翅木擀面杖。
在西屋。
杜飞进屋跟大老爷似得一坐,王玉芬就忙活开了。
“刚烧了热水,我给你捏捏脚……等会儿还吃一口不了?……对了,最近街面上出了不少新布,质量可好了,颜色也鲜亮,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等下试试大小……”
杜飞听她叨咕,情知这个女人满心满眼都是他。
王玉芬把水兑好了,试了试水温,放到杜飞脚下:“脚伸过来。”
帮他脱了袜子,也不嫌弃,还闻了闻,笑嘻嘻道:“真臭!”
说着脱掉另一只,把杜飞的脚放到水盆里。
水有点热,杜飞沾了一下就拿起来。
“太热了?兑点凉水?”王玉芬立即问道。
杜飞说不用。
王玉芬“嗯”了一声,坐到杜飞旁边,张了张嘴,却没做声。
杜飞踩着盆边,猜到她想说什么:“想小东了?”
王玉芬眼睛一亮。
杜飞道:“放心,那小子在南洋过的滋润得很,现在当了连长,手下一百多人,在古晋城里有一栋沿河别墅……”
王玉芳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当初杜飞说过,王小东去不会遭罪,王玉芬心里却没当真。
没想到弟弟到那头还真当了军官。
情知是借了杜飞的光,更是满眼深情:“爷,你真好~”
杜飞笑呵呵道:“看你说的,我还能让自个小舅子吃亏?现在那小子在那边可抢手了,不少本地大户想把姑娘嫁给小东。”
早前因为蹲过大狱,王玉芬一直担心王小东将来找不着对象。
毕竟在国内,哪个好人家乐意把姑娘嫁给一个蹲过监狱的。
谁成想,去了南洋还成了香饽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