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突然的小雨算是救了我一条命。
本来已经晒得昏死过去,如果再坚持1个小时,肯定会嗝屁。
可昏迷中,正感到黑白无常正朝我招手的时候,身上忽然袭来了阵阵的凉意。
随着凉意浸透全身,我开始慢慢苏醒。
再一次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淅淅沥沥的雨水尽情地在脸上飘洒,心里涌起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惬意。
我微微张口,让带着泥土味儿的雨水尽情地流入嘴里,大口地吞咽,就像喝着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
小雨下了好一阵。
身体的不断凉爽,已经让我彻底清醒。
可随着伤口不断被雨水冲刷,有的又重新张开了口。
殷红的血液混合着雨水不断地从身上流了下来,一直流到地上,蜿蜒着流向远方,犹如排着队的红蚂蚁。
随着小雨继续下着,身上的炙热慢慢褪去,随之而来的阴冷开始席卷全身。
我浑身打着哆嗦,上下牙不断地打架。
本想把身体蜷缩起来,让身体的热量减少蒸发。
可身体被他们牢牢地捆在了铁柱子上,别说蜷缩,连动都动弹不了。
刚刚承受了炙烤的煎熬,现在又开始阴冷地折磨,还真他妈的冷热均匀。
雨下了两个多小时就停了,太阳又重新升了起来。
看到暖烘烘的太阳升起来,一阵心暖,想着终于熬过了冷这一关。
可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马上就要傍晚了,但太阳仍旧非常毒辣,不一会儿就把整个大地烤得就像一个大蒸笼。
这下好,不冷冻也不炙烤了,开始用蒸笼蒸了。
做猪肉这么麻烦吗?非要把所有的烹饪手段都用上?
傍晚终于来了,巨大的蒸笼才慢慢地散去。
本想着可以松一口气了,可这个时候那个吴总走了过来。
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依旧用藏着刀的笑脸问我:
“怎么样?起锅的感受还好吧!想通了吗?”
已经没力气跟他顶嘴了,我把头一歪扭了过去,表明了态度。
“还真他妈拧,给他给我上最后一道工序,浇汁撒料!”
吴总终于爆了粗口。
手下的人二话没说,先是用刀片把我已经愈合的伤口刮破,然后往身上涂抹一种黏糊糊的东西。
那种东西涂到伤口上倒是没有异样的感觉,可等涂到肩膀上的时候我嗅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
这是蜂蜜。
往伤口上抹蜂蜜干什么?
我记得在比较浅的伤口涂上蜂蜜会有杀菌消炎的作用,能促进伤口愈合!
难道这帮畜生大发善心?
不对,我的伤口有的已经愈合了,可他们又用刀子给划开了,不可能是为了促进伤口愈合,肯定没安好心。
猜得还真对。
这帮混蛋在伤口上涂满蜂蜜后,把我从铁柱子上解了下来。
连拉带扯地给我弄到了村子里的一个小山坡上,然后和一个很大的木墩子捆在了一起。
等把我轱辘到满地布满小孔的地方,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他们这是让蚂蚁爬到我身上咬!
这时才明白他们为什么把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叫做“蚂蚁上树”了。
能想出这种方法折磨人的人,也真是天才。
我的脸紧紧地贴着地,已经看到洞里开始有蚂蚁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