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布尔嘴里“呼呼”大喝,对刺入胸膛的利剑浑然不觉,一双血红的眼睛只是死死盯住何千年,依旧拔出了他的弯刀!锐利的刀锋掠过一道雪白耀眼的光芒,朝着眼前的敌人飞快的划去!
何千年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冷笑一声,突然蹂身向前,右手已抢过身后卫士手中的剑柄,狠狠的撞在了苏布尔的胸前。
“噗!”一声轻响,剑尖透背而出,苏布尔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有些失措的**卫士,握着弯刀的右手无力的垂下,再也无法抬起。然后,他那从来都是高高昂起的头颅也终于往下一顿,磕在了何千年的后背上,再也不能骄傲。
何千年心头掠过一丝黯然,随即冷冷的横肘一击,苏布尔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依然怒视着苍穹,不曾闭去。
“杀!”冰冷的将令从何千年嘴里一蹦出来,他身后的亲卫们立即拔刀出剑,对苏布尔的手下展开了无情的杀戮。
可怜这剩下的八名草原勇士,以他们的真实战力而言,就算论武技不敌何千年的贴身亲卫,但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放倒。可惜他们先是喝了太多的药酒,一身气力发挥不到五成,接着又惨见主人被人斩下的头颅,而自己的首领一合之间已然毙命,心神巨创之下如何抵挡何千年手下蓄势已久的攻击?不到五息的时间,哲拖的卫士们已被杀得干干净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剩下的其他部落头领的卫士们眼看这一幕,惊恐之下有的就要掏家伙拼命,却被身边早就虎视眈眈的**立即制住。一看这种情形,这些方才还在大碗喝酒、调戏女人的勇士们就都放弃了对抗的冲动。
人家刀已出鞘,都架到自己脖子上了,还能动弹吗?再说人家只是制住自己,好像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啊,会不会只是哲拖得罪了安郡王,人家冤有头债有主,只是在找哲拖的麻烦呢?还是先别轻举妄动,免得引起误会白白丢了性命就冤枉了。很多天真的人如是想道。
何千年环视一周,满意的笑了。
“诸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刀剑无眼,休怪何某人无情!反抗者,杀无赦!”
“是!”众兵士亲卫们轰然应诺,手中的钢刀架在胡人的脖子上,随着何千年平和而坚定的命令更压实了几分。
何千年缓缓踱了几步,满意的微微点头。扫视一圈后忽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听清楚了!尔等的主人头领,在我安郡王宴请他们的酒席上,居然图谋不轨,意欲刺杀我郡王,现已全数被杀,无一侥幸!念你们都是草原上的勇士,事前又不知情,安郡王不想让你们陪葬,现在给条活路你们走!愿意加入我军戴罪立功的,生!执迷不悟负隅顽抗的,死!是死是活,全在你们自己一念之间,都给我想清楚了!”
一听这话,有几个忠勇之士惊怒交加,立马就要反抗,却瞬时被早有防备的兵士们无情斩杀。人毕竟是怕死的,剩下的看这架势,只要稍有不从,立刻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头领已死,自己就算拼死逃回部落也是一死,反抗也是死,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愿意活的,解下兵器,跪下!”何千年冷冷的话语,让这些已被死亡恐惧完全笼罩住的草原勇士们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一个、两个、三个……最终,剩下的所有人都单膝跪地,接受了命运的摆布。
一丝狰狞的微笑悄悄爬上何千年的脸庞。成了!
唤过一名校尉,低声吩咐几句之后,何千年就欲前往大厅向安禄山报喜。路过苏布尔的尸体时,何千年不觉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