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不好回答，所以她才把这个皮球踢了回来的。
“困了吗？困了就睡吧！”
杨灵蕊伸手试了一下青蓉的头发，还有一点湿意，不过这点湿意一会就会被枕头给烘干，不会感冒的。
一听妈妈要让自己睡觉，青蓉赶忙又睁开了眼睛。
她这是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想要说却又不敢说的纠结感觉。
“妈妈，那个，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见面？
杨灵蕊心中闪过这五个字，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宝贝，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嗯……”青蓉干脆利索的点头，歪着头想了想道：“妈妈那会，我还要叫阿姨。你那会，就是跟华叔叔在一起的。”
杨灵蕊愣了，这次她是彻底震惊了。
因为大哥确实告诉过她，她也看过华天澜的资料，两个人以前真的是夫妻关系。
但是她没想到，一直以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儿，竟然也知道她跟华天澜以前的关系。
可既然这样，青蓉为什么自始至终就什么都没说呢？
杨灵蕊看着青蓉，道：“宝贝，能跟妈妈说说，是什么时候吗？为什么妈妈不记得了？”
青蓉可爱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妈妈，你失忆过，你忘了吗？”
“额……”青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女儿的这句话，确实没毛病。
“你能告诉妈妈，那会碰到我跟你华叔叔的事情吗？”
杨灵蕊很想了解自己的以前，了解自己跟华天澜在一起的时光，或者残忍，或者恩爱。
她现在关于曾经的记忆，似乎都与痛挂钩了。
这让杨灵蕊的心中，看到华天澜的时候，总是有些不是个滋味。
因为这个男人，以前真的是很不珍惜自己啊！
青蓉点了点头，视线越过杨灵蕊，穿过了墙壁，似乎去了更远的地方。
“那会，我走丢了。”
“嗯。”
“然后我见到了妈妈，我感觉对你很亲近，就想靠着你。所以我就抱着你的大腿，死活不肯松手，一个劲的喊妈妈……”
听着青蓉的话，杨灵蕊的脸上有些黑。
这孩子，以前脸皮就就是这么厚的吗？还能搞出来这一招？
“然后华叔叔就出现了，他威胁恐吓我，想赶我走……可是耐不住妈妈你的商量，他便变相同意了，让我跟你回去，回你们住的酒店……”
“在酒店里，妈妈陪着我一起玩闹。华叔叔挺坏的，不让我跟妈妈一起洗澡。我坚持，他就来恐吓我……但是，他做了很好吃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啊……”
“爸爸，妈妈……”
青蓉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大脑记忆力。
她超乎常人的早熟，并且熟知人情世故，很会看人眼色。
因此，当时舔着脸在杨灵蕊和华天澜那边蹭吃蹭喝的时候，她也是混的如鱼得水。
那种快乐，那种跟杨灵蕊在一起的时候发自内心的温柔和开心，是她回到杨家后，完全无法比拟的。
现在，她正在用她独有的稚嫩声音，告诉杨灵蕊曾经发生的一切。
杨灵蕊入神的听着，虽然她回忆不起来青蓉说的这些片段。
但是她能够听出来，在青蓉说的这些事情里，华天澜对她不错，很照顾她的感受和想法。
而不是以前，视她弃之如敝履。
小孩是不会撒谎的，更何况青蓉是自己的女儿，她说的，也肯定都会是真的。
可是莫名的，她耳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没有了。
而杨灵蕊还沉浸在青蓉说的从前里，她甚至已经代入了里面，把酒店的房间想成了自己家，想到了华天澜正在厨房里，做自己喜欢的饭菜。
嗯，那个男人的厨艺，还真是不错。
上次吃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给他赞一下。
不过她却不想说，因为那个男人，完全经不住夸奖的，你一旦夸他，他就会飘了的。
可是入戏太深，也终究会醒的。
等杨灵蕊回味过来后，看着女儿，却发现她已经趴在被子上，睡了过去。
那小小的身子，似乎承担了很多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压力。
杨灵蕊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扶着女儿，小心翼翼的让她躺在床上。
她的动作很轻柔，就是为了不把青蓉吵醒。
因为她睡觉太警醒，一旦醒了，就很难再睡过去。
可是青蓉刚躺下，便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带着困倦，但是手却下意识的，拉住了杨灵蕊的手。
“妈妈，你，要去哪里？”
青蓉刚睡了一会，脑海中还有些迷糊。这稚嫩的声音，让杨灵蕊心中又升起疼爱的冲动。
她伸手，轻轻的捋了一下青蓉额头上的碎发，轻声道：“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宝贝，看着宝贝早早休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