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漪不解的目光再次望向那深潭般的眸子,还未来得及问,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落了下来,温热带电的唇吻在她略显苍白的唇瓣上,先是轻轻地点,再而变的微重,撬开她的唇,直击她的贝齿,灵活的舌挑起她的舌与之共舞,汲取着她的蜜汁香甜。
那种麻而愉悦的快感再次冲击着邵漪,她无法思考舅舅怎么会突然吻她,上次在摩天轮是意外,而这次却是蓄意。
一个吻可以简短到两三秒,也可以悠长到一个无法想象的时间,忘记了多久,两唇才给了对方自由,而她早已不争气的瘫软在他的身上,深深喘息着,攀着他的胸膛,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衬衫却遮不住他炙热的体温。
“明白了吗,漪漪。”他满足的抱着她,给着她提示,如罂一粟般蛊一惑的声音,袭击着她脆弱的软肋。
这个吻代表什么?她和舅舅有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根本无法修成正果,但是这是一个赫然昭著,情人才会有的吻,他……想要?
身子明显一个轻颤,他更是拥紧了她,想必聪敏的邵漪已经想明白了,幽暗的眸透着欲一火的情一欲,他希望接下来的答案,是他想要的。
“舅舅说过,让我不要再重走我母亲的道路,是在叮嘱我以后单独而行的人生,切勿再错道,是吗?……漪漪知道了,以后宁可嫁给一个穷鬼,也,不做别人的,情一妇。”她的目光闪着痛楚的火焰,吸气道:“这样的答案,舅舅满意吗?”
飞蛾扑火,明知会灭亡,却还是有许多的人乐此不疲,她的母亲是,难道,她也要重走旧路?
拥住她肩的手一滞,秦之问讽刺的笑着,依然未松开对她的牵制,反而拥的更紧,凑近她的耳边说着:“漪漪,难道,你就那么肯定,你对我没有别的感情,仅仅只是叫舅舅的关系?”
嘴唇微哆着,邵漪差了口气,在他透视镜的目光下,她就是赤一裸如刚刚出生的婴儿,根本无法掩饰内心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感情是在不适合当的场合,不适当的人发生的,所以这些感情往往都会失败,如果明明知道结果,为何还要去走这条路。”
先不说近亲三代无法结婚,即使可以,秦之问会娶一个一无所有的她吗?既无法为他带来事业上的利益,也没有诱人的身段条件,哪一方面都是不合格。
他的目光陡然一冷,那目光宛如一个恶魔降临般,微松开对她的钳制,说道:“我的情人,可以没有身份限制,即使你是我的外甥女又怎样?以前的帝王社会,不是一样可以通婚。而做我的情人,可以享受以前所享受不到的……”魅惑的呼气喷洒在她的敏感的瓷颈,惹的她又是一个战栗。
情妇,注定会被抛弃,注定是失败的代言者,即使有那么几个修成正果,但是也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她的希望,几乎渺茫,因为她的身份,就是一道死刑。
永远无法见光的地下情,她要有多大的勇气去承受?
“那么,请问舅舅,做你的情人,有期限吗?比如说……”苦涩中带着嘲讽,她像是风中飘零的花瓣,无依无靠,失去所有希望,随波逐流着:“比如说,什么玩腻了,给我一笔分手费,永远不许出现在你的面前,永远不许打扰你赫赫有名的家庭,不许再出现在有你的世界里?”
“……漪漪,我有你说的那么无情吗?即使结婚,你也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他疼惜的抱了抱她的肩,他想过很久,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对她的感觉,他渴望她,想要她,除了把她变作情人,他别无他法。
“呵、呵呵……舅舅,你再开玩笑,是吗?好了,别逗我了,我饿了,想去吃饭了。”她笑得眼里除了泪花,是啊,秦之问是谁,只要是他想要的,区区一个身份而已,他怎么会在乎,不要忘了,他是哪个绝情不眨眼的负心男人。
十岁那年,曾亲眼目睹过一个女人为了他回头,自杀威胁,可是无论那个女人怎么闹,甚至自残,喝安眠药,割脉,他都没有出现过,直到某天在报纸上看到那个女人出殡的消息,这样的消息,还有很多,前仆后继,屡屡不断。
而如今,她也扑着去加入吗?
“好,先去吃饭,不用急着回答,我会给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他起身准备陪她去外面用餐,以前因为她在家,所以他尽量每天回家,而如今她离开,他也没有必要要天天回去,是时候该在他早已装修妥当的别墅家中住上一段日子了。
——
第二天晚上,当秦之问晚上赶到的时候,病房中已经是空空如也,台灯下压着一张纸谏。
秦之问预感不好的拿起,峻挺的眉宇微微蹙起,她,居然离开了?就怎么不辞而别?
——谢谢您这八年来的照顾,这些年来,邵漪一直感谢您,即使秦家对我误会重重,我依然感谢着,谢谢老天把你带到我的身旁,让我这八年来,有个温暖的归宿之地。邵漪长大了,是该自己学会独立了,我不会再给秦家添麻烦,请勿念。舅舅请多保重身体,替我向天骁大哥,和之雅姐姐说一声抱歉,不能亲自跟他们告别,等有时间,邵漪一定回去看他们。
秦之问双眸愈发黑暗,将手中的纸攥在掌心,这是变相的拒绝,除了叫他舅舅,其他的人,她都已经疏远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