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着胆子的女人,坐到了她的对面,唇上挂着冷笑,带了一对显眼的钻石耳环,闪的直晃人,她抬着下巴问:“哎,你就是那个邵漪,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我还以为是怎样的高档货色呢?居然敢勾引我们这些富豪女心目中的乘龙快婿,梦中情人,你说,你若是没有那七分姿色,怎么敢去勾引他?也亏得,你,有那份勇气啊!呵呵……”
一连串喋喋的嘲笑声,此起彼伏的在邵漪耳边响起,她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撇过眼去,不去看她夸张的笑意,反正忍了怎么久,再忍一次也无妨。
礼堂本来就喧闹,这边的笑声并不能传多远,便会被另一波的笑声所掩盖。
邵漪的隐忍不发,招来了更多人的前来奚落,一个穿着七寸高跟鞋的女人,高傲的坐到了她的旁边,嫌恶的摸了摸她身上的衣服,鄙夷道:“穿这样的衣服的人,连给二少提鞋都不配!不怕告诉你,我啊,也曾经是二少的入幕之宾,二少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也怪不得那么多的女人愿意匍匐在他的脚下,但是,我还没见过你这样一个人,啧啧,怪不得会把你扫地出门,同样身为女人的我,也觉得丢人显眼!”
邵漪拿过桌子上的另一杯酒,又一饮而尽,将她的奚落一同吞下,骂吧,骂吧随便你们怎么骂!就当你们是一头头发飙的母猪算了!
然而这些女人却越来越过分,一个女人手中的红酒尽数洒在邵漪的衣服上,却还咯咯的掩嘴笑着:“……哎呦?,不好意思,初闻这样的事情,我有点手抖,别介意啊。听说,你还是一个第三者生的女儿?还真是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啊,一个贱人生的,果真还是贱人。看来这个有其母必有其女,再一次得到验证啊,大家说是吗?”
“呵呵……”一阵阵的奚落声,谩骂声,漫天铺地的盖了下来。
邵漪这喝的已经是第三杯酒了,她的酒量很不好,所以很少碰酒,但是这次,她喝了三杯也没有醉,反而是越来越清醒。
无法忽视那些骂她母亲的话,妈妈她已经去世了那么久,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放过她??
酒能壮胆,这句话,还真是不假,她无法再继续屏蔽她们的闲言碎语,指桑骂槐,平日里练就的忍者精神,在此刻,全部消失殆尽!
“这位小姐?我想问,你的母亲可安好?你可知道她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做过一件错事,嗯?”邵漪喝掉杯子中的酒,指尖敲击了几下杯身,将杯子放回了桌上,缓缓站了起来。
脸颊染着薄红,她唇角沾染着红酒,更显得红润迷人,那迷醉的目光勾魂摄魄的扫过望着她的人,那目光中没有自卑,反倒是信心万丈的光芒万射。
那刚刚那个自卑不言不语的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面,此时的她就像是那台上万众瞩目的女主角一样,收放自如,笑起来没心没肺,却偏偏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你!你说什么!我妈可是大家闺秀,哪像你的母亲专门勾引人家的第三者,不要污了我的妈的声誉!”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望了望四周目光,不自在的后退了几步,但是介于那么多人她又不能扫了面子。
不经意扫过这边的聂天骁心中突然大叫不好,邵漪的所在的地方,俨然成了一个分割的小型舞台,而邵漪正站在中央对持着另外一个女人。
看了眼此时正在和别人交谈的秦之问,此刻也正向他递来目光,示意他过去看看。
聂天骁走了过去,大远便闻到邵漪身上的一股酒味,但是最吸引的他的,还是她脸上那从未有光的光芒,逼得他无法直视,太过耀眼,只有此刻,他才发现,其实她和秦之问是一种人,都是应该生活在光芒下的人种,只是她隐藏的太久,一旦爆发,必将,光芒四射!
“漪漪,怎么了?你喝酒了?”惊呆的目光收回,聂天骁扶住有些晕的邵漪,皱眉看着她身上播洒的红酒,不难想想,肯定这些女人找她的麻烦了。
“天骁大哥,我没事,你看啊,你这个女人,骂我骂的好好的,为什么又要骂到母亲身上?难道这天生就是女人的错?那些男人呢?就一点都责任都没有嘛??为什么责任都要女人来背呢?!”虽然身子有些晃,但是她的脑子却是无比清晰,这不仅是在母亲叫不平,同样的,也是一样宿命的她。
真的是她勾引舅舅,被舅舅赶出门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邵漪,你醉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我送你回去。”
聂天骁握上她的肩,想将她撤离现场,但是她却执拗的推开他,笑着后退着:“是,从小到大,我都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她们爱怎么骂怎么骂!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我还要挨多久的骂?我妈妈,?她已经去世十年了,她还要挨多久的骂?”
局势已经不可收拾,秦父和秦母已经知道这边动静,双方父母向这边走来,秦之问蹙眉也三言两语结束了别人交谈,向她走过来。
“邵漪,你已经被赶出了秦家,你来参见之雅的订婚宴,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这是什么意思,摆明了要搅了她的订婚宴吗?!”彭黛雯看到她,便是怒气丛生:“还喝酒了?呵,撒酒疯是吧,出去撒,别污了我女儿的订婚宴!”
而此时,秦之雅正好和未婚夫去了后堂,不在前厅。
“妈。”秦之问阔步走过来,也在旁看热闹的章蓉蓉,立刻过去,站到了他身边。
“之问,你来了,正好,你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怎么总是这么不懂事儿,好端端闹什么闹!不是扫你大姐兴吗!”指着邵漪,彭黛雯气急的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