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眯着眼道:“当然,还可以你单独一只,我和王行一只,这样也能有效地避免尴尬和煞风景。”
孟娬一唬眼,道:“想得美!你莫不是还在觊觎阿珩?”
旭沉芳看了殷珩一眼,道:“谁稀罕他?”
殷珩淡淡道:“我也不需要你稀罕。”他出行时,依然还是坐着轮椅。以免在外长时间行走,到时候找不到可以休息落座的地方。
孟娬又真诚地给旭沉芳提建议道:“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无聊,你还可以邀请凤梧姑娘跟你作伴嘛。”
旭沉芳悠悠道:“这个就不用阿娬表妹操心了,我身边何时少得了美人啊。”
眼睁睁看着孟娬和殷珩在一起时,他总不能表现得太落魄。
等到河边时,一艘艘画舫整齐地排列在河岸。客人们租赁了一些,已经缓缓地飘在了河中心。
乍一看去,水天一色,红舫如花。
而醉春风延伸出来的台子也十分宽阔,视野相当好。
旭沉芳租赁的两只画舫上已经备好了船夫,正等着他们上去。
这时,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近了以后便停下。
紧接着烟儿先掀开帘子跳下来,伸手去搀扶里面的人。
凤梧弯身从马车里出来,敛着裙角踩着脚蹬下地。她今日着一身素裙,身披一件斗篷披风,只是脸上的伤还没全好,她也不宜在人多的地方露面,便戴了一张面纱,将模样遮起来,只剩盈盈双眼露在外,眼角淡淡的淤青被垂下来的鬓发遮挡得将将好。
她过来一一打招呼。
孟娬问道:“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凤梧眼里含笑,道:“说来多亏孟姑娘医术精湛,我恢复良好,还没来得及道谢。这厢谢过孟姑娘。”
说着,她对孟娬福了福礼。
随后没多在河边逗留,旭沉芳先带着凤梧上了画舫。船夫撑着桨就驶离了岸边。
孟娬再看看剩下的一只画舫,船头站着船夫正在等候。
船夫见她看过来,忙弯身行礼,恭敬备至,十分称职的样子。比先前旭沉芳的那艘画舫上的船夫郑重多了。
这是孟娬第一次和崇咸正式见面,尽管崇咸已经对她万分熟悉了,但还是要装作第一次见的样子。
殷珩长腿迈上画舫时,不等孟娬动手,崇咸就主动而娴熟地把轮椅帮着搬上画舫,然后对孟娬道:“姑娘小心。”
殷珩站立在船头,转过身来,朝孟娬伸出了手。
河风萧寒,从对面拂来,掠起了他的白色衣角。黑发被撩起一丝在风里。他伸出的那只手,修长如玉,呈现在孟娬面前,洁白而温润。
孟娬一时站在河边上,看得愣住了。
这样一番光景,没有多余的一点色彩,似水墨一样淡,却是胜过了人间万千芳华。
她原本就知道,殷珩站起来的时候更添风华气度,可还是禁不住又被他给迷惑了去,一时忘了反应。
殷珩微微挑眉,牵住她的手,忽而往船头这边一带。孟娬猝不及防就朝画舫船头栽了过去,一下栽进了殷珩的怀里。
顿时画舫受力,在河边水面上摇晃荡漾,荡开了一圈圈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