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湿草之恩,羊羔跪乳报母恩,猴偷仙果自奔,蛛织罗网护体,鼠盗余粮防身,麋鹿见食等成群,无义之人可恨!”
龙栗婆准为了能成功篡位,不择手段,将谋害父王的脏水泼在了龙突骑支身上。
龙突骑支痛心不已,“栗婆准,弟弟!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可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龙突骑支!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吧,我没你这样的哥哥!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豺狼!如今你尘封多年的阴谋也已败露了,我这便替父王报仇,除掉你这个祸害!”
龙栗婆准说得是刚梆硬正,声泪俱下,他安插在百姓和军队里的内线们趁机大肆煽动起来。
“对!我们的陛下是龙栗婆准!杀了龙突骑支!”
“龙突骑支是焉耆的叛徒,我们不能再任他宰割了!杀了他!”
老百姓本来就不明是非,再被人一忽悠,一个个就好似晾干的枯草,沾火就着了。
龙突骑支竭力辩解道:“你们不要听他们造谣诽谤!我龙突骑支问心无愧,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先王和焉耆的事情!”
百姓中有人问道:“可是当年你和那个龟兹公主的事尽人皆知,而老国王偏偏就在你们的婚礼上被毒死,这你怎么解释?”
“是啊!你怎么解释啊?”
“唉,当年的事确实有我的错,我不该与白英成亲,让白苏伐叠有了可乘之机,可是害死先王的阴谋却并不是我策划的!”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什么?外面,龟兹国的大军都到了,他们不是你找来平乱的吗?”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他在给我栽赃,你们不要听信他们的挑唆!”
城外的白诃黎布失毕一听差不多了,又加了一把火,“妹夫,我怎么听城中这般吵闹?莫非百姓闹事了?快打开城门,我帮你将这些刁民统统杀光!”
龙栗婆准心领神会,把手一挥,“弟兄们,我们不能让龟兹人入城!为国效命的时候到了!快随我攻上城头,杀死叛徒,保卫焉耆!”
“保卫焉耆!冲啊!”城内的士兵们都被怒火烧红了双眼,怒吼着冲了上来。
张小七众人这回都束手无策了,纷纷看向龙突骑支,“陛下,咱们打还不是不打?总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吧?”
龙突骑支手扶着垛口,望着下面愤怒的人群,叹了口气,脸上挂满了失落,“唉,不必了!你们为了我做得够多了,谢谢你们,大唐的朋友!我是这儿的国王,这儿的事情还是让我独自面对吧!”
“陛下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这些年来,我殚精竭虑,东奔西走,无非就是想让焉耆不再被欺凌,让这些臣民活得更有尊严一些,可是到头来竟还是得不到他们的理解,唉,眼下我只能以死以证清白了!”说罢,龙突骑支一纵身就跳下了城墙!
“陛下!”张小七忙伸手去抓,可是晚了一步,他一把抓空,人已经下去了!
众人心头一紧,“完了!陛下掉下去,不摔死也得被乱民打死啊!”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人影飞身赶到,在空中抱住龙突骑支,飞回城头。
“是老妖婆!她醒了!快救回陛下!”张小七看到白英,赶紧捂住了口鼻,戒备起来。
翟珊劝道:“相公,我觉得婆婆不是坏人,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她应该没有恶意的!”
白英并没有理会他们,轻轻把龙突骑支放下来,“潘安,你这又是何苦啊?”
龙突骑支忙挣脱开她的手臂,抽身而出,“罗刹鬼婆!滚开!我焉耆的祸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这个不祥的女人!我宁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潘安,这么多年了,这样的话你不知说了多少遍,你放心,这一次我不是要带你走的!”
“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