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楼内的机关响声逐渐平息下来,物部气得哇哇大叫,“马鹿野郎!龙纹玉戒地哪里地干活?为何什么都没有?啊!守护神骗了我们,真是大大地可恶!”他气急败坏,举着火折子又往众人的方向走,可能是想讨个说法。
张小七这回可不怕他了,摩拳擦掌就想迎上去。
程怀亮小声阻止道:“小七兄,别跟他浪费时间,看我的。”说罢,他学着方才张小七说话的声调,叫起来,“我是貔貅阁的守护神,是伟大的神明,当然不会乱讲话!龙纹玉戒就在楼上地干活!这么重要的秘密,我就算打死你们,也不会告诉你们地!”
野上连忙提醒道:“将军,龙纹玉戒在楼上地干活!他告诉我们了!”
“啊!真是弱智地干活!去楼上,快快地!马鹿野郎!”四个傻帽转回身噌噌噌噌地上楼去了。
“这样也行?”侯五满脸不解。
“诶,不必多虑,对待傻子就要用傻子的语言,正常人的话他们反倒不会相信了!”
翟珊急道:“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在这楼里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陶员外不会有事吧?”
“好!咱们现在就走!”张小七把吴老三背起来,带着三人急急地逃出了貔貅阁。
来到外面,众人四下看望,围捕他们的龟兹军队并没有来,可是陶公义却也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陶员外去哪了?刚才楼里大乱,他不会听不到的!”
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们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回找,忽而翟珊拽住张小七,往远处一指,“相公,你快看那边!”
张小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边的一处宫殿前,火光闪烁,人影晃动,似乎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
“走!过去看看!”
众人哈下腰,蹑手蹑脚地潜到离事发地不远的一处矮墙后面,在黑影中隐住身形,探头张望。
场子里,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得分外明亮,龟兹王白诃黎布失毕居中而立,正满脸急切地指挥士兵捡银子呢。
不时有士兵跑来向他报信。
“报!陛下!我捡到二两银子!”
“陛下!我捡到一两!”
“陛下!我捡到了五十文!”
“恩,你们都给我仔仔细细地找,一处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谁要是敢背着本王私藏银子,我打断你们的狗腿!”白诃黎布失毕还不放心,撸胳膊挽袖子,亲自上阵,趴在地上就捡开了。
“这老家伙干什么呢?大半夜捡银子玩儿?”众人正纳闷,忽听身后有几声鸟叫传来,“啾啾!啾啾!”
众人忙回头观瞧,只见陶公义正猫在一处拐角里,招手叫他们过去。
众人喜出望外,都围拢过去。
张小七就问:“陶员外,你怎么在这里?外面出什么事了?”
陶公义神色慌乱,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哎呦,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再说!”
“好!”
一行人悄悄绕离险地,专拣隐蔽无人的小路走。
路上,陶公义长出了一口气,连声道:“太险了!太险了!方才貔貅阁响声大作,报警的铃铛声都传出老远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遇到麻烦了,本想进去接应你们,可马上又发现大批军兵正举着火把朝这边赶过来,我吓坏了,情急之下,就把身上的几百两散碎银子撒在路上,把他们引到那个院子里去了!”
“哦,原来如此!”张小七恍然,“还是陶员外你机智,不然的话,我们几个真就玩完了!”
侯五笑道:“这个龟兹王也确实够寒碜的,为了点银子,竟然连人都不抓了!”
程怀亮分析道:“我觉得他一定是心里有底,一是貔貅阁根本没有宝贝,二是那里的机关足够厉害,不用担心失手,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捡银子,而不急着前来抓捕咱们。”
“恩,有道理!”张小七点点头,“可是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龙纹玉戒不在貔貅阁,咱们又该去哪儿找?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不行,相公,咱们必须得走!”翟珊劝道,“这件事一出,白诃黎布失毕势必会怀疑到咱们头上的,咱们再留下来,太过危险了!”
“可是咱们费了这么多心血,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如此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那也没办法,咱们就只有一次机会,这次非但没成功,反而打草惊蛇,再想找,太困难了!”
众人都一筹莫展了。
又走了一段,不知不觉间,空气中飘来了一股臭味,直呛鼻孔,众人都不由得一皱眉,下意识地用手掐住鼻子,加快脚步往前走,可越往前走味儿越重,众人就感到好似掉进了大粪坑一般,奇臭无比。
憋到最后,程怀亮实在受不了了,“熏死小爷我了,王宫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真他娘地晦气!”
侯五猜测道:“难不成这里是王宫的粪窖?”
“我看看!”程怀亮手欠,打着火折子,非要看个究竟,结果一看到满地的污秽,他恶心得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堆儿。
“啊!居然在这种地方摔跟头,小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嗯?”可他叫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直愣愣地盯住了地上的一个东西。
“程兄弟,你怎么了?快点起来!”张小七就想上去拉他。
程怀亮忽地一摆手,“等等!你们看,那个是什么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