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有关千年赤灵芝的线索时断时续。
之前一段时间,张小七受伤,失去了武功,想找也有心无力。
在太极殿除妖蛇救驾后,他恢复了功力,冒险去了一趟归义城,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归义城被奇毒污染,居民出走,变成了一座空城,单怀义就此失踪,赤灵芝也无迹可寻了。
这一回他又从苏定方的嘴里得知了一个新的线索,单怀义的老巢有可能在昆仑山中,即便这个情报来得有点晚,夺回赤灵芝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可为了师父,但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却说张小七和程怀亮两个人离开漠北,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出了阳关,经过石头镇、播仙镇,赶到了于阗。
在于阗休息一夜后,两人换了身登山的行头,轻装上路,进入昆仑山中。
沿着玉龙河逆流而上,他们又凭着记忆,在山中跋涉了几天,赶到了当初他们采玉的地方。
放眼望去,但见雪岭纵横,险峰林立,两人有些犯愁了,这茫茫群山,该从何处找起呢?
张小七看了一会儿,煞有介事地用手一指远处的一座山峰,“我看那座山不错,单怀义的老巢可能就在上面,咱们上去看看!”
程怀亮面带惊诧地看看张小七,“小七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不觉得那座山很大吗?”
“大?大又能说明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啊,撞大运呗!先随便找一个上去看看再说!”
程怀亮差点把鼻子气歪,“小七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知道爬上那座山要多久吗?照你这种找法,咱们就算累死也找不到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
“别着急,咱们先观察一下再说!”
两个人就站在山坡上,抻着脖子,东张西望。
看了片刻,程怀亮忽而指向对面的山崖,“诶?你看,那个山崖上是不是挂着个人?”
张小七揉揉眼睛,仔细观瞧,“恩,好像还真是,咱们快过去看看!”他说完,抓起程怀亮,往腋下一夹,飞身而去。
到了地方,他们再一看,果然,那个人单臂抠住山崖上一块凸起的岩石,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张小七疑惑道:“诶?什么情况?这人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怎么可能?人要是死了,还能把自己挂在悬崖上?”
“说的也是。”
正这时,那人突然扭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往山崖上方指了指,朝他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小七仰头往上一瞧,怪不得,原来那山崖上面有不少杀手,正拎着刀四处踅摸呢,看样子,应该是追杀那人的。
他慌忙也攀附在崖壁上,不再做声了。
又等了一会儿,张小七听崖上的人声渐消,便又夹着程怀亮飞出来,试探着探头往上看去。
杀手们此时都已撤走了。
他放下心来,跃上山崖,把程怀亮放下来,伸手去拉那个挂在悬崖上的人。
那人回了一声,“不必帮忙,我自己能上去!”随即微微一较力,轻松爬了上来。
张小七这才将那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只见他身形瘦削,皮肤黝黑,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傲气,不禁心下暗自称奇,朝他抱了抱拳,“在下张小七,这位是程怀亮,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为何独自跑到这大山之中来啊?”
那人也看了看张小七,点点头,“恩,张小七,大唐平凉侯,你的名头在西域一带传的很响啊,久仰久仰,在下王玄策,不才到此只是为捉拿逆党罪魁单怀义而来。”他说着,也朝张小七回了一礼。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却震撼力惊人。
程怀亮刚刚还被夹得七荤八素,大口喘着粗气,一听这话,登时瞪大了眼睛,愣住了,“什么?捉拿单怀义?就凭你一个人?这年头吹牛皮的人越来越多了啊,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张小七也大吃了一惊,看此人一脸认真,并不似玩笑之态,便劝告道:“朋友,你说,你能捉拿单怀义?你可知单怀义的武功天下无敌,你如何拿他?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此妄想,枉送了性命!”
“哈哈哈哈!”王玄策大笑了几声,“不干出点常人不能干的事来,又如何能出人头地呢?看来,你们也是来追查逆党的,替我的打打下手也不赖,不过可不要跟我争功哦!”
张小七和程怀亮面面相觑。
张小七问道:“这么说来,你已经你查到单怀义老巢的位置了?”
“那是当然,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已经在逆党的老巢里转了很多天了,今日我不慎闯入单怀义的闭关禁地,引起了逆党杀手的注意,为了躲避追查,才逃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