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瞪着眼睛以教训的口气对我母亲说:“你们懂什么!你们是不懂这些个道理的,凡事讲个机缘,并不是每个人都一样,有些地方有的人住得有些人却是万万住不得的……以前的人家八字硬,阳气重能压倒阴气,所以并不见什么事端出来,轮到我们住就压不住了……”
我母亲如受教诲一样的聆听,对那神婆点头哈腰的迎合,父亲则在一旁静静的不说话。我想这可真是为难他了,要是以前的他,听了今天这样的鬼话,早就掀翻了桌子,上去给这个装神弄鬼的村妇两巴掌!我想到他这次回去应该是和母亲商量好的,回去请鲁三叔过来帮我看看,但有可能因为和鲁三叔有过节,面子上放不下去,于是私底下改了注意,把田神婆给请了出来。
最后父亲竟然开始问田神婆我的病严重不严重,那田神婆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严重也不严重,我正奇怪她的话语,母亲一口接过话来,说只要她治好了我的病,绝对不得亏待她的。我这才明白她老人家在卖关子,不过是想多要些辛苦费罢了。这也没有什么,人家这么老远的过来,也应该多孝敬点才说得过去。
吃完饭后那神婆子便说要开始为我做法,母亲按她的吩咐端来一大碗清水,又准备了一根干净筷子,我父亲则去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免得外面的人看到屋内的动静。准备完毕后她让我端坐在她的对面,我见她半闭着眼睛,右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来回的画,口里又在叽里咕噜的念叨什么,声调一会的高一会的底,弄得我瞌睡兮兮的,眼皮开始打架。
屋内很静谧,我父母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上一口,生怕打扰到她老人家做法。田神婆用筷子画了一通后就睁开眼睛去看碗内,看完后又开始念叨开始乱画,然后再看碗里的水。我对着碗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大约十多分钟过去,她老人家出了一大口气,然后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后开始对我询问起来,问我是不是出过远门,到什么地方去过,又问我最近做过什么样子的梦。我一一的对她说起,她听完后对着我母亲说到:“对了,所有的根由都找到了,就是去阿坝那边玩耍惹的祸,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乱跑,在家里坐不住……”
这老神婆子找到根由后还不忘顺便教训我一番,听了这话,急得我母亲连忙问她怎么办才好,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将信将疑,只得听她的安排了。她老人家拍拍胸口说一切包在她身上,说完后吩咐我母亲把买好的香烛拿出来点上,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摆放好。我见田神婆从她的布包里面拿出来一些法器,有把小木剑,一些黄纸和一支小毛笔。还有一个小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些红红的东西,如同印油一样。
她让我还是坐在她的对面,我见她闭上眼睛也跟着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几分钟过后我又听到了田神婆咿呀咿呀恩呀恩呀的嘀咕了一整子,然后开始念叨:
“赤赤阳阳,日出东方。此符断梦,避出不祥。读之三遍,百鬼潜藏。急急如律令……”
她边念边开始用小笔在黄纸上画起符来,龙飞凤舞画得很流畅。我听她又开始念叨:“昆仑山上一窝草,七十二年长不老,吾奉师命拿来庄天地,诸师邪法搬解了……”
等她念完咒画完符后就用小木剑把符纸挑起来到香烛上点燃,把燃着的符纸放到水碗里面,水火交融,发出哧哧的声响。她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扑哧的一下全喷到了我的脸上,我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大跳,想用手去抹脸上的水却被母亲止住了,使眼色让我不要动静,我只好忍着。
“好了好了,一切都顺利了。”田神婆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母亲欢天喜地的谢她,然后摸出一个红包呈了上去。
收拾完毕后都是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去,父亲给田神婆端来洗脸水伺候她老人家洗漱,母亲忙着收拾屋子。晚上父亲和我睡了一间屋,母亲同田神婆睡在隔壁。
这晚上我睡的还比较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用无比崇敬的眼光注视着田神婆,感觉她老人家万丈光芒。
哪知道早饭后,我们正准备陪她老人家上街去逛逛,这时候我的头疼症又开始发作起来。我当着仙姑的面在家里跳起大神来,这无疑于给别人一记响亮的耳光!父母连忙上来按我,田神婆在旁边也惊呆了,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感觉是面子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