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端公说完后,三叔就跟着发言,说道:“我知道石姐夫接受的是另外的一种教育,信仰也不尽相同,但这世间的事情,谁也无法预知,也弄不出个结论来,所以也不见得什么就是真理,什么就是封建迷信。我和石姐夫过去就是在这上面有分歧,但现在是为了治疗九儿的病,话说得不对的也只有请石姐夫包涵了……”
大家都打着哈哈,附和着说是个道理是这个道理。
父亲听三叔这么说,默不作声,只是点头表示认同。三叔又接着说道:“田神婆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表姐说了,事情虽然不敢现在下结论,但田神婆的死肯定和九儿的病有关联。这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她不分高低不知深浅的胡搅一统,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自己还丢了性命。当初我听到她和石姐夫走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妙,但又不好说什么,她有多少的手段别人不清楚,难道我们几位还不清楚?”
“是啊!我听说她的死后,就觉得很蹊跷。后来又听大侄女一说起这边发生的事情,就明白过来了个大概,那一定是中了对方的厌胜黑咒,迷失了心智,被人害了性命……这所谓的‘厌胜’,你们可能不明白,它又称之为厌魅,说白了就是用法术害人。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反厌胜,反厌胜就是想办法躲避厌胜这样的害人法术。”莫端公缓缓的说道。
我一听到莫端公说“对方”就毛骨悚然起来,又听说田神婆是为了我而死的就更加的难受,“伯仁虽非我杀,却也因我而死!”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欠别人一条性命。
鲁三叔和莫端公在议论着事情,父母有时候接上几句话,莫端公的徒弟一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听着,我想恐怕是他师傅在这里他不敢妄言插嘴的原故。
“我们来之前听表姐讲述了九儿最近的病情,刚才你们进门时莫老叔又对九儿望了气,对我说事态发展不妙,问题越来越非严峻了。我虽然以前也知道这事端的一二,但眼下已经没有退路,到了非想办法解决不可的时候了!要是一般的鬼邪毒物侵犯,田神婆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我们昨天就商量好了,今天过来之所以不直接去你们家里,主要是怕这事情走漏风声。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是处处都要防范,免得对方察觉了,对我们动起手脚来。“三叔说到这里,可能是渴了,于是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哎,我们现在对别人是一点的都不了解,别人却一直在暗处注视着我们的一切,所以大家要更加的小心。今天跑到这寺庙来说事情,目的不过是借借佛祖的宝光笼罩,好让那些邪物挨不着身。”我和父亲听鲁三叔说完后面面相觑起来,我不但背心发麻,甚至有些弄得一头雾水起来。
“九儿,把我给你的那道符咒给我看看。”三叔对我说道。
我忙着从衣服口袋里去摸那道符咒,我看到父亲用眼睛在瞪我,我知道他在怪我们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我装着没看他,把有些发皱的符递给了三叔,他打开后脸色立马就变了,又给了莫端公看了看,两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后,鲁三叔把符咒摊在茶几上对我们说道:
“你们看,这道符以前我给九儿的时候,字体鲜红艳丽。这可是朱砂加雄黄调制的颜料,就算保存十来年也不会褪色,但现在你们看这字的颜色已经开始暗淡,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对方就是对这道符咒也动了手脚。我就纳闷了,要是寻常的厌胜害人,没有这样费功夫动心机的道理,我实在是不明白,不明白。”
莫端公说道说道:“我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想来以后会一一的解开的,现在我们一来人手不够,二来在这城市里做事情也不方便。特别是人手也有限,打虎不成反而被虎吞噬。田神婆就是前车之覆,我们一定要引以为戒。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回老家去,我和鲁三分别去请几位道友来帮忙,好一举拔除掉这孩子身上的凶狠黑咒。”
他刚一说完,鲁三叔就附和,赖端公也点头称道。此时我的父母如同在汪洋里面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哪有不从的道理,连忙道谢。事到如今,我自然也是听他们的安排。何况于最近因为城管的事情,他们也很是窝心,想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原本想把冯阿姨带我去找汤婆婆的事情告诉给他们,想问问汤婆婆嘴里所说的“地宫”到底是什么地方,但话到嘴巴都忍住了,汤婆婆喊我不要对外人提及这件事情,还是先不忙说出来才是。
莫端公看到我父母不停谢他,于是说没有什么谢不谢的,他是石老哥的孙子,石老哥与我们有极大的情谊,就凭这点,我们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救他。母亲一听这话,连忙要我给莫端公跪拜一下,我照做了,又给赖端公跪拜。刚走到三叔面前,被他一把拉住,说一直就当我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样的反而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