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三叔将怀里的木匣子取出,递到那老道面前。那老道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将木匣打开,取出金元帝钟仔细的端祥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将那铜钟放入木匣内,然后缓缓的说道:“这帝钟匿迹近三百年了,寻者如过江之鲫,那是数也数不清去。如今还是咱们福泽深厚,将这神物给迎了回来。”
无尘道长笑着说道:“是呀大师傅,你可不知道,咱们这趟前去,可谓是一波三折,正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却又柳暗花明了。”那道士说完后,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说得这宝贝,那鬼王可是诚心帮了咱们的大忙!”
姚老道点了点头,说道:“那王祥鬼王,也算是个心善之鬼了,怪不得能滞留人间几百年,没有点福泽庇佑,那怕是万万不能的。”听了他这话,大祭酒点了点头,说道:“天道酬善,我看那鬼王有些仙气,是个有道之士,只怕他日后也会修得正果。”
大伙一听这话,都点了点头,于是无尘道长将我们这次下山的前后事情,简短的给那老道汇报了起来,当那老道听说到乌蒙山陶会仙的事情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早些年就听说过,这些年乌蒙山上的巫师和道士在川东老龙沟一带来往频繁,原不知他几人是为那帝钟而去的。那陶会仙历来争强好胜,如今年过耄耋,却依然没改掉那坏毛病,更没想到这次那老婆子和闽粤怪道瓮国胜会亲自出马去了。”
无尘道长笑呵呵的说道:“亲自出马又怎么样,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损兵折将,可是划不来。”相木匠跟着说道:“万般强求不得,古人常说福报二字,可真是不假。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次前去,八台山的木道爷师徒,可是多亏有他,助了咱们一臂之力。”
樊厨子急忙说道:“是啊,这次可是全靠了木道爷,还有关键时刻大祭酒赶到了,不然想起都危险,咱们怕是都得死在那鬼洞里面。”那厨子说完后依然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无云子道姑微微点头说道:“我听到消息,说是草山阴教的大军师在那老龙沟内转悠,我便想此事多半不妙,那草山的人怕是有什么阴谋。一想到这个,于是急忙和常清赶了过来。”
三叔笑着说道:“阴教的人倒是想坐收渔人之利,眼看着咱们陷入困局,结果没料到大祭酒会来,局势一下子就扭转了。”无尘道长跟着说道:“是啊,咱们这次,幸亏听了木道爷的话,与那乌蒙山的一伙人结盟联手,方能破了老龙沟的几大鬼阵灭了那十大鬼帅。不然仅凭咱们几人之力,是定然攻不进去的。”
姚老大呵呵一笑,说道:“木信义那老东西,历来狡诈得很,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以彼之矛攻此之盾。故此临行之前,我才再三吩咐遇到难事你们一定要去找他。不过他这趟前去,也是不虚此行,解开了一个甲子的心结。”
相木匠点头说道:“还是大师傅看得远,想得周到。我看这次小石九意外收服了那宝贝,鲁三是一张脸都笑烂了。”见他这样说,大家都大笑了起来,这时候三叔笑着说道:“这次多亏了大家携手相助,不过这宝贝虽说是金丹派的神物,由我保管,但我伏龙山一派,原本就是一体,何曾分过彼此。与其说这宝贝是我鲁三得了,还不如说是咱们伏龙山得了此神物。”
大家一听,都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樊厨子突然对着三叔说道:“三哥,今日一路回来,我见你时而眉头紧锁,如今还有啥烦心事藏在心里?”他一开口,那赖端公也点头跟着说道:“就是,我也看到了,出了白僵洞后,鲁三仿佛有啥未了之事。”他二人一说完后,大家都一齐望着三叔,这时候三叔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说道:“不瞒各位,我这心头确实有些事情未解,这一路上都在时刻想着。”
姚老道笑着说道:“有啥事就说出来,你解不开大家替你解开。”那老道说完后,大家急忙附和着。于是三叔沉思了片刻,眉头一皱,说道:“如今虽说这帝钟是迎回来了,但这帝钟所认的主人是我侄儿小石九,他虽然与我等关系密切,但毕竟不是玄门中人,我那表姐和姐夫只有这一个独子,怕是断然不会让他学习道法的,过些日子还要回省城去。”
三叔一说完,无尘道长抢先发话,笑着说道:“你鲁三是得陇望蜀,他今日不会,难道你不会教他?再说你们山下的几个守墓人,除了小利自个不愿意,谁又没有家属子嗣?”相木匠接过话去说道:“你没听明白鲁三的弦外之音,他的意思是如今草山阴教的人屡屡来犯,形势迫在眉睫,咱们急需要帝钟御敌。再说就算小石九愿意学,这道法哪里是一日半会就学得会的!要是这样,如今得了宝贝,与没有得有什么区别?”
那驼背老木匠说完后,三叔急忙说道:“相老叔知我,我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