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古井乡,我四处转悠了一圈,便皱着眉头告诉三叔我再也找不到前行的路了。三叔点了点头,从车上下来四处看了看,然后从包里掏出罗盘仪端着四处查看了一番,沉着脸膛并没有说话。
我们二人在乡场上的一家炒菜馆点了两个菜,开始吃着午饭。饭桌上,三叔沉着嗓子说道:“这地方怪异,磁场强烈,一进来我便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我的罗盘仪也总是指不准方位!”
如今我已经没有了主意,我开口问道:“三叔,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呢?”三叔沉思了片刻,说道:“问,我们问问当地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那个神秘的村庄在何处!”
“可是这古井乡派出所的陈所长都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我嗫嗫的说道。
三叔侧过头来小声的说道:“他不知道,并不代表所有人不知道,眼下我们也只能问问,多问问年长的本地人,碰碰运气。要是真没人知道,那再想其他办法。”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办法。
这时候那饭馆的老板娘端了最后一个酸菜粉丝汤上来,热情的招呼我们慢慢吃。三叔笑着问道:“大姐,我们来此地游玩,听说这里有个小山村常年集雾,不通水又不通电,保持了古老乡村的原始风貌,好耍得很,我们想进去看看,感受感受一下民风民俗,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呢?”
那老板娘五十来岁,有些肥胖,鼻梁上长满了雀斑,见三叔这样问,她捋了捋腰间的围裙笑着说道:“哎呀大兄弟,咱们这地方是国家级旅游圣地,哪里都好耍得很,不过你说的那个地方,怕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国家政策好,这十里八地的农村,家门家户都通了电,别说电,有的地方还通了天然气,这水电不通,那哪成啊!”
三叔笑着说道:“那也是,那也是。”
老板娘继续说道:“不过你说的雾大的村子,挨着黑竹沟的巴岩寨子、余坪村和柑子村都是常年雾大,那地方人烟稀少,偏僻,泥巴路又不好走,去耍的人少。”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和那老板娘闲聊着。从炒菜馆出来后,我们上了车,三叔说道:“走,咱们去附近的巴岩寨子看看。”我点了点头,将车往乡场的南边方向驶去,老板娘已经指明了路,说是前面的一条道拉通直走,走个二十来分钟后左拐进去,便到了那巴岩寨子。
果然如同老板娘说的那样,这乡场的机耕道,坑洼泥泞,极不好走,我的车底盘又低,很多时候都陷入那泥坑里面去了,擦得底盘哧哧直响。早上出门程思泯就说喊我去公司开那辆越野车,我嫌弃麻烦和耽误时间,没有听他的,如今看来还是那小子有先见之明。
那巴岩寨子其实就是一个彝族聚集的小山村,四面临山,几十户彝族民居散落在半山腰上。下车后,我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风光秀丽,鸡犬相闻,烟云缥缈,三三五五的彝胞在田坎地头上劳作,祥和宁静。虽然有雾气,却还不如说是炊烟,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们去过的那神秘山村,绝对不会是这个地方。
我摇了摇头,告诉三叔说不是这地方,三叔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又上了车,往着老板娘所说的余坪村驶去。
那余坪村还在巴岩寨子的前头,故此出了狭窄的村道后,我们也不用掉头,继续往前方开去。又开了十多分钟,我们便驶入一处低洼之地,一条溪流七八米宽,清澈见底。那小溪沿岸,几名村妇正在浣衣洗裤,嘻嘻哈哈的说着玩笑话,二三十处民房临水而居,甚是宜人。
这地方是一个彝汉混居之地,故此房舍建筑有彝族填土夯实干打垒的土掌房,也有川西坝子二楼一底的青砖瓦房简约风格。那余坪村山清水秀,风光更美,一点雾气也没看到,自然不是那我们要找的地方。
赏了一番景色后,我们又退了回去,按照原路往回走去,因为剩下的柑子村在古井乡的那一头,也就是黑竹沟的东南方位。
半个多小时过去,来到柑子村后,只看了一眼我便大失所望,因为这地方的村民都住在山顶的一处平整处。我极目望去,见这村子确实是云集雾绕,但几十户民居挤成一团,密密麻麻的集中在一处,自然不是我们曾经滞留的那个神秘小山村。
这个村子四周山上山下,被很多的果树团团环绕紧紧的围着,那些树木大多是绿油油的柑子树,还有一些其它的果树长在山涧中。怪不得此处叫柑子村,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