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继续说道:“再说就算他说得对,这大凉山没有人能帮得了咱们,但是咱伏龙山的人呢,难道我们自己就不能帮自己?就算你三叔能力有限,但是还有你相爷爷、赖叔叔、樊叔叔帮咱们呢!何况还有山上的太师傅和大祭酒他们呢!”
我点了点头,三叔说完后停顿了片刻,望着远方继续说道:“你想想五年前,草山阴教的邪众大肆来犯,那时候是何等的险境,到最后还不是转危为安、被咱们给化解了!”
一听他这话,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稍微落下了一些,冲着三叔笑了笑,“嗯嗯”的应着。
我们上了车,往着古井乡场镇上驶去,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依然各自想着心事。眼下看来,只有等明日相木匠他们到了再做打算了。
“那迷雾山村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为什么警察管不了,找不到,而这里的巫师也极度畏惧那地方一般,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他们为什么要故意引我们过去?为什么要人吃人?为什么要扣下我韵儿的魂魄?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整个晚上的上半个夜我都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不停的在想着这些问题。而三叔一整夜的打着呼噜,仿佛睡得很是香甜。
第二天清晨醒来,我总感觉昨晚上下半夜的时候窗外有人在来回走动,有一对眼珠子在那窗户的缝隙里面窥视着我们。可是我不敢将这事给三叔提起,因为前天晚上他就因为此事笑话过我。
昨天晚上八点过的时候相木匠他们便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乐山市,今天一早便赶汽车到黑竹沟镇,然后再赶车过来。当时我说我开车过去接他们,结果相木匠说不用,他们想在乐山住上一晚上,看看那古嘉州和举世闻名的凌云大佛。
果然到了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我们便在古井乡的汽车临时上下客的地方接到了他们。一年多未见,我和他们见面极其亲切,连忙上去拉着他们的手打着招呼。
相木匠精神矍铄,依然一副半老农半知识分子打扮。而樊厨子喜欢时常潮流的衣着,清爽的运动鞋,一条卡其色休闲裤,上面套了一件高领大毛衣,横跨着一个比较中性的提包。他这个年龄的男人如此打扮,只怕是我们这里城里的中年男子也不敢效仿,或许广东沿海那边的大老爷们,敢这样的着装出去走上一遭。
我有些想笑,樊厨子这样的装束和相木匠结伴而行,二人风尘仆仆的赶路,这一路上怕没有少招惹别人的目光和蜚语。我有时候很羡慕樊厨子,羡慕他总是活在自己的感性里面,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看法和说什么讲什么。
接到他二人后,我们先到一家饭馆吃饭,饭桌上闲聊着一些家常,并没有提及其他事情。那老木匠再过两年便七十岁了,人近古稀,大多垂垂老矣,而他却行走如风,精神抖擞,讲话也中气十足。看得出来,尽管如今三叔的法术高出了他不少,但他依然是石门村的领导人物,不管什么活动大家都听他的安排,唯他是从。
我昨晚上听三叔说相木匠这两年潜心修行,那《小木经》上的异能和法术又精进了许多,甚至是樊厨子和赖端公,这几年的修行也没有落下,本事增加了不少。三叔还说如今相木匠也有苦恼的事情,便是自己年近古稀却依然没有收到一个好徒弟,这两年他总是害怕自己百年之后将一身的本事带到棺材里面去了。
吃过午饭,我们便回到了旅馆内,我正要去再开一间房,以便相木匠和樊厨子歇息。结果那老木匠拦住我,说我们下午要去白沙河那边的大竹儿山,还不知道回不回来,先别忙开房。
于是大伙来到我和三叔开的房间内,一坐定,那老木匠便急忙询问这边的情况,于是我先把我们第一次过来旅游发生的事情给他二人又仔细说了一遍,然后三叔又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给他们详解讲了。
这中间樊厨子一直插话,对有这么一个诡异的山村感到很惊奇。那老木匠倒是一言不发的听完,然后沉着嗓子说道:“这川南世代为彝巫聚集的地方,我们汉地的方士和他们少有往来,我活了近七十,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怪异的地方。”
三叔点了点头后说道:“是啊,咱们虽说很少来川南彝区,但这四川境内大家也四处走动,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终年集雾、人吃人的怪地方。”
樊厨子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咱们不知道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我们都点了点头,相木匠抬起了头缓缓说道:“话是这般说,但咱们的先祖世代住在这巴蜀之地,也没有谁提及过有这么一个地方过,这就有些奇怪了。”
三叔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得出来,昨日我们去拜访的那老彝巫阿加,他一定知道一些内情,但他绝口不提,仿佛极度畏惧那地方一般。”
相木匠听了,缓缓说道:“他不说,怕是有什么顾忌,如此看来,这地方大有名堂,只怕是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听他这话,三叔点了点头,连忙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