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怔神,想了一想,道:“在下木芜。”
“不知是哪两个字?”
“草木的木,荒芜的芜。”
那人道:“名字好是好,就是有些凄凉了。”他笑了笑,对身边那个年长的公子说道:“表哥,这位公子姓‘木’,我也姓‘沐’,说不定还是本家呢。”
他又对着清漪笑了一笑,道:“我的这个‘沐’字,可不是草木的‘木’,而是沐浴的‘沐’。”
清漪心里忽然跳了一下,她望向萃浓,发觉萃浓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那沐公子继而说道:“在下沐清凌,这是表哥秦翛然。”
清漪瞬间愣住了,怪不得她觉得眼前的两人似曾相似,再熟悉不过。这分明就是他弟弟和表哥啊。
虽然时隔八年之久,个人的容貌已然大变,但是感觉却从未变过。
清凌见眼前二人发愣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仔细想想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并无不妥。便问道:“二位这是怎么了?”
清漪道:“沧禁沐家,江南秦家,都是名门望族。今日得见两位公子,也是在下三生有幸。”
秦翛然性子木讷,一直未吱声,此刻却“咦”了一声,道:“木公子怎么就知道我们便是沐家和秦家的公子?”
清漪略略一想,回道:“沐姓和秦姓虽多,但是有联系者甚少。这沧禁沐家和江南秦家的主母是姐妹,故而有中表之亲。且说秦家的公子今年十八有余,沐府的少爷也有十五,二位不及弱冠,锦衣华服,故而在下有此猜想,也不知对也不对?”
秦翛然显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道:“十分正确,公子真善于察言观色啊。”
察言观色倒是过高的评价了。若不是这二人自报家门,清漪绝不会猜到二人的身份。她自幼与他们熟稔,能在短时间内说出这些,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清凌也对清漪很赞赏,既然坦白了身份,他便问道:“还不知道这位姑娘芳名呢?”
萃浓自从听了清凌的名字之后,便一直低头不语。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现在竟变成了一只软绵绵的小白兔。
清漪只好回道:“这是家妹,木萃。”
清凌蹙眉,继而笑道:“我幼时有一个玩伴,叫做萃浓,也不知和姑娘是不是同一个字?”
萃浓见清凌提及自己,忙答道:“是同一个字,草字头的萃字。”
许是萃浓的反应太过明显,清凌一怔,但见得萃浓又迅速低下头去,并不断拿眼神偷瞄自己,不禁爽朗地笑了起来。
端起手边的一杯酒水,喝了一口,笑道:“姑娘还真可爱,这性子和我们家的萃浓倒是挺像。”
萃浓头更低了,清漪道:“我这个妹妹平日里野惯了,还请二人莫要见笑。”
清凌道:“我最不喜欢扭捏作态的人,萃姑娘为人直爽,木公子行为大方,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清漪道:“好!从今以后咱们便是朋友了。”
秦翛然此刻也开口道:“快吃饭吧,你们看看这一桌子的菜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