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芸儿打了半日,气也消了,便把那标尺扔在了一旁,“哎呀呀,大小姐,您快看我的手被磨成什么样子了。”
清沅执了她的手,娇嗔道:“活该,谁让你使那么大劲。”
迎春的脸,要比萃浓只手打在采月脸上的重多了,怕是好了之后也会落下伤疤了。然而此刻,谁还有心思管着以后会怎样,心里默念着若是佛祖保佑顺利度过此劫便好了。
不大一会儿,清漪带着萃浓,迎冬引着阿松来了。
这三人一见阿松,魂都快没了。
只见他留着虬髯胡子,看不清面目。身材魁梧,看上一眼,便足以使人心生敬畏。
清漪一眼便看出了清沅的不悦。不仅如此,她还看到清沅的左脸微肿,上面隐约有着巴掌印子。脸上的脂粉被眼泪冲掉不少,整个人精神与从前大有不同。
清漪疾步走过去,关切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与清漪的关切不同,清沅甚至连往日的敷衍都没有了,她径直说道:“这些狗东西作践姨娘不说,还口口声声咬准是妹妹你指使的,意欲使我姐妹二人反目。我今日便问妹妹一句,妹妹可曾指使过她们?”
清漪如何指使她们,她甚至都不认识她们。
原不过是迎春在推卸自己的责任罢了。
“姐姐,我没有。”
她望向清沅,直勾勾看着清沅的眼睛,“还望姐姐信我。”
清沅笑道:“你我姐妹,我自然是信你的。这些个刁奴,整日里欺上瞒下,又离间你我姐妹,断断是不能轻饶了去。”
“阿松--”
“大小姐吩咐便是。”
“给我打断她们的腿,然后卖到春风阁里去。”
那三人吓得面色惨白,迎冬也不例外,吓得七魂丢了六魄。
清沅对迎冬道:“看在你方才尚且维护姨娘的份上,今日就暂且饶了你。”
阿松唯恐清沅看见这般血腥之事污了眼睛,便着人把那三人拖了下去,哭叫之声雀起,清漪赶忙拉了萃浓的手。
清沅道:“我还以为妹妹要替她们求情呢。”
清漪本有此意,但是经历采月一事,她已经对这些以下犯上的奴才生了戒心,宽容只会助长她们的嚣张。尊卑终究是有别的,无法逾越。
她定了定心神,道:“自归家以来,姐姐从未冤枉过一个好人。此次她们离间我姐妹,理应受罚。姐姐罚便是了。”
清漪说的都是心里话。
清沅道:“我是担心妹妹陪伴佛祖久了,性子太软,镇不住这些奴才。今日叫妹妹过来,一是想证实你我姐妹依旧如初,妹妹从未生了害我之心;二是要给妹妹敲个警钟,这奴才就是奴才。”
她说到此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萃浓一眼。
“任凭再怎么逾距,还是做奴才的命。”
说罢,她面上带笑,对萃浓说道:“还没恭喜三妹妹呢,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萃浓向来与清沅不对付,她皮笑肉不笑道:“大小姐可折煞我了。”
我哪里敢与您姐妹相称呢。
清漪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又替她打着圆场,“姐姐别放在心上,萃浓就是这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