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珩听到清漪叫自己的名字,满心欢喜进去了。
虽说是连名带姓,但是至少不是殿下来殿下去的了。
“漪儿,你这么快便想我了。”
轩辕珩言笑晏晏。
清漪看着轩辕珩的样子,真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加脸皮厚的人了。她也毫不客气,道:“从今往后,你不能再随便进出我的房间。”
轩辕珩也不恼,只问道:“我是你未过门的夫君,为什么不能进出你的房间。再说,”他愈发靠近清漪,“再说,连你都是我的,你的房间,自然也是我的房间了。”
面对着轩辕珩的蛮不讲理,清漪竟无言以对。
她把轩辕珩再次推搡出去,关紧了房门,匆匆挑了个绯色小袄换了,又梳了头发,命采薇把被褥统统换了去。
一切收拾妥当,只见玲珑着着急急跑了来。
她草草行了一礼,“二小姐,夫人让二小姐赶紧过去。”
清漪心下一惊,以为是王夫人身子抱恙,忙问道:“娘又犯病了吗?”
玲珑道:“夫人一切都好,只是命奴婢来唤二小姐,二小姐去了便知道了。”
清漪知道王夫人无碍,悬着的心总算是能够放下来了。但是玲珑的着急,又让她升起阵阵不安来。到底是何事?她没来由地想起方才的那个怪梦,莫不是前线之事?
不过是瞬间,清漪已经惊了一身冷汗。
她跟在玲珑的身后,几乎是飞向了王夫人的衡芬苑。
轩辕珩本来正在庭院之中,看着清漪行色匆匆,忙叫了声“漪儿——”,却不想清漪根本便没有理他。他也跟了过去。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清漪到了王夫人那里,发现清沅也到了。这偌大的沐府,原来只剩下王夫人、清沅、清漪这三人主事了。
清漪一过去,便问王夫人道:“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夫人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旁边红木雕花桌上的那封书信。
清漪慌忙疾步走过去,哪里是书信,分明是一封血书。
血已凝固,寥寥数行,说不出的仓促与慌张。
吾至大背山间,遇袭,众将士死伤无数。吾妹重伤,父亲不知所踪,独不见安王救援。冰雪封山,苟延残喘。唯望姐姐与姐夫相救。
那字体虽然潦草,但是清漪一眼便看出是清凌所书。清漪心口处猛地一紧,大滴的眼泪便已经掉落下来,打湿了手中的血书。
她一直在担心轩辕瑒,却不想出事的却是自己的骨肉至亲。
萃浓重伤,沐云霆失踪,清凌被困,还有比这更让清漪难过的事情吗?轩辕瑒,好他个轩辕瑒,就算不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他怎能看着自己的战友而不施援手。真真是狼子野心!
清漪的手颤抖着,却死死握住那封血书。
轩辕珩见状,要比清漪冷静许多。
“漪儿,你先好好想一想,前线告捷,父皇还在与众大臣欢庆,怎的这会儿便出现了这封血书求救?岂不是可疑吗?”
清漪显然是过于担忧清凌几人,恼道:“明明小弟发出了求救信号,你却磨磨唧唧。枉小弟平日里拿你当成至交好友,却不想你竟是这般贪生怕死。”
轩辕珩真真是有苦难言了。
他却没恼怒,尽可能耐心道:“漪儿,我何尝不担心清凌,我只是不想白白落入了他人圈套。若你肯信我一分,就听我把话说完。”
念及轩辕珩从未做过危害自己和沐府的事情,清漪不再言语了。
轩辕珩又问王夫人,“岳母,这血书来自何处?”
王夫人捂住自己的心口处,面色更白了。
“是一个小兵送来的,他浑身是血,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
轩辕珩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冷静,“如果真是书中所说,清凌被困,又不见安王救援。那么敌方怎的便容许清凌求助?萃浓武艺高强,尚且受了重伤,更何况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呢?”
他言辞恳切,“依我看,咱们谁也不要着急,只待那小兵醒来。不论他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也好,是清凌派出来求助的也好,只需问上一问,便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看向清漪,“漪儿,若真是清凌求助,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出他来。你且放宽了心吧。”
王夫人甚觉有理,便问清漪和清沅道:“你们两个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