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去便发现向笛还在外面守着,他与红樱并肩而立,二人并不曾有什么话。
“沐姑娘。”
向笛唤道。
清漪知道他守在这里,必定是有事,便问道:“三哥有什么事吗?”
向笛踌躇些许,看了看帐篷,终于说道:“咱们边走边说吧。”
清漪应了。
沐云霆距离清漪的帐篷并不算远,眼下到了清漪住处,向笛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清漪仔细想了想,她与向笛之间的联系,除了轩辕瑒,便是他的父亲向云天了。因而问道:“你是想问我向太傅的事情吗?”
向笛一愣,随即又说道:“是了,姑娘与父亲一道前来,为什么不曾见到他人?”
清漪道:“太傅说了,他是文人,来到这里也帮不得什么忙,故而便留在金门关内,与首辅大人一起成为坚实的后盾。”
向笛道:“我当时就是奇怪,父亲是文人,怎的也到前线来了。现在知道他留在金门关之内,又有首辅的陪伴,那我便能放下心来了。”
向笛能放心,清漪却放不下心来。她是真真正正见过余石撕破脸皮的样子,向云天斯文温和,若是起了利益冲突必定不是余石的对手。亏得向笛还以为他二人会和平共处。
清漪的这些担心却无法对着向笛说起,她内心里含着许多的无奈,面上还要佯装着平静如初。
见清漪不说话,向笛便问道:“宁王殿下呢?怎的也留在金门关内了?”
向笛属于轩辕瑒一派,此刻正大光明地问起轩辕珩的情况,若不是真的不知轩辕珩受伤之事,那便是太善于掩藏了。
清漪记忆中的向笛,尚且停留在花气袭人的初见之时,他一身黑衣,招呼着清漪。馥郁芬芳之中,轻问一句:姑娘,进来歇歇脚吧。
眼前的向笛,面容如旧,看不如心机与盘算,一双男儿星眸含着凛然正气。罢罢,轩辕瑒那般温润的人物,看起来也算不上狠毒,怎的便有那么许多的心思呢。看来仅凭一双眼睛根本便看不透人心。
她轻描淡写道:“我与殿下行至大背山间,遇到了伏击。皇上所派轻骑死伤过半,殿下也受了重伤。无奈之下,便留在金门关内养伤。”
她看着向笛一脸担忧,又问道:“三哥,你觉得会是谁袭击我们的呢?”
向笛道:“这必定不是北荻所为,金门关易守难攻,他们进不去的。”他脸上有了几分的不自然,“至于是谁,我却不知了。”
清漪心下虽然猜测是余钧彤所为,却没有十足的证据。她不过是暗自防备着余钧彤使阴招,不曾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此刻旧事重提,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向笛,然而她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依旧分不清向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清漪道:“好在殿下没有大碍,我也不愿再深究。若是让我知道到底是谁这般处心积虑,我定会要她百倍偿还。”
眼神里面喷射而出道道凶光,清漪心里面已经把那人暗自戳了千百刀了。
向笛竟不知如何接过清漪这话了。
“向三哥,如若没有旁的事,我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