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浓却道:“我们兄妹至亲,为何会对闺誉有损。再说,这不明摆着吗,我和兄长在玩游戏啊。”
向笛哑然。
萃浓又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看见你那张脸就烦。”
向笛道:“我说了,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萃浓“噌”地一声,从榻上站了起来,“你倒是给我一个跟你回去的理由。”
向笛低着头,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更何况你坏了我的孩子,我自然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危险之地。你跟我回去,我即刻到沐府下聘,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犹自说着,脸上却猛地一痛!
向笛看去,竟是萃浓将枕头砸了过来。一股扑鼻的药箱蔓延开来。
所幸那不过是寻常药枕,若是余钧彤所用黄杨木枕,向笛恐怕要被砸个鼻青脸肿了。
“臭不要脸,亏你还说的出口!我早说过,那晚上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要总是拿着说道。我今日再告诉你一句,我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娘亲,没有父亲。你不要再想着让我跟你回去了。”萃浓怒道。
只有娘亲,没有父亲,这句话直戳向笛心窝。
她沐家之人,大概都是这样,非黑即白,言辞尖利吧。就连他一直以为温婉良善的清漪也有发威的时刻,更何况是善恶分明,眼中揉不得一粒沙子的萃浓呢。罢罢,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十分亲厚的情分,他就遂了她的意吧。
胡思乱想之间,萃浓又道:“你不喜欢我,又何必难为你自己?你是向家的公子,总会有合适的姑娘来配你。你回去挑一门,成亲便是了。”
向笛一惊,这话不像是萃浓行事之风,好像并非是对着他说的。他去觑萃浓脸色,看到的只是怅然若失。
向笛道:“我是向家公子,你是沐府小姐,岂不是正好登对。若你不同意,我铁定不会再提。我想着带你走,也并非全然是想着与你成亲。那日之事,我也需要负一定的责任。我是担心,这仗打起来的时候无人照顾你。毕竟,你也得为腹中胎儿考虑啊。”
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明,倒是让萃浓软了下来。她不动声色地看了清凌一眼,藏于墨汁后头的脸依旧那般丰神俊朗。清凌是绝对不可能临阵脱逃的。她当初来战场,便是为了清凌。现在又怎能回去。
萃浓不语。
向笛见她动摇,继续道:“回去之后,你我各自回家。到时候你不想见我,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沐府。在家里总是会照应的好一点。”
萃浓依旧不语。
倒是清凌开口了,“萃浓,要不你就回去吧。这样我还能放心些。”
萃浓抬眸,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清凌,问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清凌道:“自然。你一个姑娘家本来就不该到这里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前线杀敌的时候,还得挂念着我?兄长,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仿佛是害怕清凌不信,她努力解释道,“兄长,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乖乖吃药,再也不和他们怄气了行不行?你别赶我回去。”
清凌心中一软,但是向笛所说不无道理,如果能够回家去,在这战场瞎折腾什么。她一个姑娘家,还有着身子,的确应该在家好好休养。故而,清凌说道:“听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