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廉盛捷摆出官威,郑培也是毫无办法。
见郑培不说话了,廉盛捷站起身来,佯作活动筋骨伸展手臂,在地当中溜达了两圈,最后就走到了秦槐远身旁。
他俯身去看秦宜宁白皙的脸,眼神满是垂涎,话却是对秦槐远说的:
“当然了,和谈,和谈,便是要一同谈论嘛!本官最爱饮酒,听闻秦太师将嫡女当做嫡子一般的培养,想必女公子的酒量也不差,若是女公子能陪本官喝两杯,那些条件也还是可以商议的嘛!”
终于来了!
秦宜宁闭了闭眼。
秦槐远的双手渐握成拳,面上微笑着,心里却在愤怒和无奈中挣扎。
秦宜宁不想秦槐远为难,便站起身来屈膝一礼。
“廉大人是盖世英雄,性情豪爽,小女子佩服的紧,如此,小女子便借此良机,敬大人一杯。”
说着便端起酒坛来,为廉盛捷满满的倒了一大海碗,自己则是端起了小巧的白瓷酒盅。
廉盛捷接过美人儿递来的白瓷酒碗,眼里都是对方欺霜赛雪的肌肤,脑里全是那些旖旎心思,哪里还反应的过来自己喝的是什么?
眼睛盯着秦宜宁一口喝干了一碗,腹中尝到一阵辛辣烧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灌了一大碗烧刀子!
廉盛捷有些醉意上头,也不生气,笑了起来。
“哎!这美人恩最难消受,美人倒的酒味道都格外的好。”
“是吗,那大人在吃一碗。俗语说三碗不过岗,大人的英勇,当吃三碗才是。”说罢干脆的又倒了一碗,眸光晶亮的看着廉盛捷。
廉盛捷这会子酒劲儿已经上来了,虽不至于晕头转向,但也是酒壮怂人胆,最是激动的时候,他也顾不上旁人在不在
场,大手便去抓住了秦宜宁柔若无骨的小手,将人往怀里带。
“美人儿,你这是要灌醉我?跟你说,我老廉最怕的就是美人儿的温柔,你若肯伺候好了我,咱们的和谈怎么不好商量呢?我这里稍微松松口,我国圣上天高路远的,也要听我的回报才是嘛。美人儿是通透人儿,我也看出来了,咱们来一段露水姻缘,也不算辜负了这天赐的缘分,你说是不是?”
秦宜宁浑身僵硬,面色已是紫涨,睁圆的杏眼中含着屈辱和愤怒,但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她今日来的目的,不就是做这个吗?
露水姻缘?她是不是该庆幸老天爷至少没安排这位廉大人要将她带走?
秦槐远额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一把将秦宜宁拦在身后。
“廉大人,我带小女来不过是为了多走走看看,长长见识罢了,咱们还是谈正经事要紧。”
秦宜宁眼含泪光的看向秦槐远挡住自己的高大背影。
她的父亲,到底还是护着她的。
虽然圣命难违,不得不带着她来,但是关键时刻,还是父亲护着她!
可是,她能如此心安理得的由父亲护着吗?万一和谈失败,皇上怪罪下来呢?
廉盛捷脸色一下就黑了,酒劲儿上头,他说话声音也极高。
“怎么?你们知道老廉我好这一口儿,带了个大美人儿来不就是给我享用的吗?如今我肯给你面子,那是给你们脸!你这会儿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五千万两白银,外加十五座城池,一点都不能少!”
刚才还只要五座城池呢,现在竟然就地起价了!
秦宜宁咬着唇,不想让秦槐远为了她而坏了正事。只要父亲心里护着她,她便已经知足了。
秦槐远也在天人交战之中,一时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廉盛捷得意的笑着,推开秦槐远,再度抓住了秦宜宁的手就要将人往外带去。
他料定了秦槐远不敢再阻拦!
谁知正当此时,帐帘忽然被呼的一下撩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这人宽肩乍背,猿臂蜂腰,一身玄色的战袍显得人面如冠玉,只是那人修长入鬓的剑眉下上挑的凤眼中,此时正酝酿着风暴!
秦槐远回头,见了此人便是一愣。
秦宜宁更是惊讶,“姚之曦……”
她心思电转,只当这人是闯来救自己的,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险些落下来,慌乱的劝他:“你快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逄枭却是不管不顾,抡圆了臂膀,二话不说就一刀砍了过去!
这一刀直奔廉盛捷面门,若真劈中,廉盛捷脑袋都要开花。
一旁的郑培吓的一声大叫:“小王爷,不可!”
秦宜宁一愣,随即瞠目,猛然看向逄枭。
廉盛捷吓的酒醒了一半,“妈呀”一声倒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险险的躲开了那一刀,慌的冷汗都下来了,抖着手指着逄枭大叫:
“逄之曦,你做什么!”
“我\操\你姥姥!敢对老子的女人动手动脚,我他\妈劈了你!”说着又是一刀,虎虎生风的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