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就瞪了孙氏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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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孙氏对秦慧宁虽然不再抱着期望,但看着她不顾多年来的情分,照旧在老太君面前抹黑自己,心里也极为失落。
只是她素来爆碳性子,哪里又让过人?
“老太君别在意,侯爷政务繁忙不说,家里事情牵绊也是有限,何况宜姐儿聪慧过人,侯爷又喜欢她肖似自己,媳妇儿看着侯爷都要将宜姐儿当个男孩子来教导了,今儿个许是有什么正经事,必须带着宜姐儿出去,没腾出恐空来进二门也是有的。”
孙氏虽是在笑,可说的话却句句都戳老太君和秦慧宁的心。
她们的儿子(父亲)心思都在朝务上,有空闲了也是去疼秦宜宁,将他们都抛在脑后。可孙氏也没说错,秦宜宁也的确肖似其父,更值得培养。
老太君冷哼道:“得了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
“亏得我当年养了个好女儿。我没有老太君有福气,儿孙绕膝的。我只有宜姐儿一个姑娘,若她不孝,我能指望谁?”孙氏也同样回以冷笑,又嘲讽的看着秦慧宁。
秦慧宁咬着唇,低垂的眉眼遮住了忿恨,果然秦宜宁才是亲生的,她就不算是孙氏的女儿了。既然孙氏不仁,也不能怪她不义!
秦慧宁垂着头看似委屈不语时,脑海中已经有了主意。
秦宜宁和秦槐远自然不知府中的争论,秦宜宁更不知因为秦槐远看重她而引起老太君和秦慧宁的妒忌。
夜半三更,更鼓刚刚敲过,北聚贤坊永康大街的一处宅院便起了火。
幸而此处距离水龙局和五城兵马司都近,很快水龙局的人就推着水车赶了过来,奔进去灭火。
谁知,刚刚将水喷上,那火却“呼”的一声燃的更旺了,活像是被泼了一盆热油。
水龙局的人看的心慌,急忙接着喷水灭火,可是越喷火势越旺,他们这才发现不对劲儿,忙检查水车,发现水车里竟不知被谁灌进了油,因为油轻于水,浮上的一层刚刚被抽出去灭火的竟都是油!此时水车里剩下的水,上面还都飘着浅浅的一层油。
如此,意外失火,成了蓄意纵火。
五城兵马司的人和水龙局的人都急了,刚才被油助燃的火也一下子连了整个内院。
火势越来越旺,灭火虽有望,但院子里的人总不能在里头等着被烧死吧?
院子里接连不断的有高大的汉子衣衫不整的跑出来,间接还听得见女子的尖叫。
秦宜宁和秦槐远披着黑色的斗篷,将全身隐藏在后巷阴影中。
钟大掌柜跑了过来,低声道:“东家,成了!”
秦宜宁低声道:“好,注意守好了前后巷,让咱们的人不用留后手,出来一个就抓一个,先卸了他们的下颌,免得他们咬舌自尽,若是跑的快的,干脆就打断腿,趁着里面忙着救火外面还不知道,将这些人都抓了送到咱们事先预备的地方去。”
“是!东家就放心吧!”钟大掌柜搓着手快步去了。
秦槐远则是笑着低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女儿,“咱们也走吧。”
“是,父亲。”
父女二人的身影,便悄然潜入巷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