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抿着唇,几步到了启泰跟前,道:“你确定父亲的性命无恙?”
“是,目前暂可确定。”
“外头如今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启泰道:“皇上再度启用了曹国丈,封曹国丈为太子太师,支持此番应对之事,具体的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秦宜宁一听,便怔愣住了。
秦寒和秦宇却都大怒。
秦宇稳重,尚且能够闭口不言。
秦寒却气的大骂:“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当初重用大伯父的是他,现在说拿下就拿下,又起复了曹太师,咱们家与曹家的梁子这下子结的大了,曹太师再度上位,咱们家还能有好?大伯父和我父亲在朝为官那是忠心耿耿啊,皇上他……”
“二哥!”秦宜宁一把掐住了秦寒的手腕,严厉的看着他。
寒二奶奶也拉着秦寒的手摇晃了晃,泫然欲涕.
秦寒这才自知失言,潸然的闭了嘴。
秦宜宁道:“我心里大概知道曹太师为何起复,回头自然会与哥哥们说。”
转而又问启泰:“你回来时候,城中情况如何了?”
启泰脸色有些惨淡,声音干涩的道:“城中流民逐渐增多,外头还不断的有流民逃进城里来。今年干旱,国库几经战乱一直空虚,加上和谈又用了大笔的银子,皇上喊着开仓放粮的口号,可有多少粮食能撑得住这么多张嘴接连不断的吃?如今流民不安生,城中的老百姓也都人心惶惶。已经有许多百姓张罗着是卖房卖地了。”
老太君这会子已经被掐人中醒了过来,抽噎着听启泰的回话。
众人心里都惊惶不安,浑身冰凉,这种末日临头的恐惧感仿佛冰凉的毒蛇缠上人的脖子,让人几乎窒息。
“宜姐儿,咱们家,是不是也能卖一卖房子地?”老太君虚弱的问。
秦宜宁回头问:“老太君,咱们家卖了房子地,之后呢?”
老太君一阵语塞。
满室寂静,偶有姐妹们惊惧的啜泣。
秦宜宁转回身,面对着满屋女眷,认真的道:“咱们家的人,是跑不掉的。在皇上的眼皮下,跑不掉,就算将来真有国破的一日,以咱们秦家多年来的威望,在周朝人眼皮子下,秦家人也跑不掉。”
“但是,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家人,这一点我不会忘,大家也都不会忘。秦家艰难过,也风光过,危难之际全家人抱成一团冲杀过来,到如今不是也安安稳稳的?秦家人有硬的起的脊梁,也有足够与外强斡旋的智慧。只要冷静下来,我们一定能想得到办法。”
“对,四妹妹说的对。”秦寒重重的点头,“怕是正常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怕那是木头,可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是皇上判咱们家男丁抄斩,咱们爷们死也不能哭着死,丢了老祖宗的脸!”
“二哥说的是.更何况,事情根本没有走到那一步.咱们可动作的空间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