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姐儿跟着我学习了这段日子,于政治上针砭时弊已经很是出色,她有急智,能够应付突发事件,是以我才暂时将掌理内宅职权交给她,待
到风头过去,朝务平静,这些事还是要交给老太君和你们几位劳心的。”
秦槐远的话已说的再明白不过。
现在朝局不好,不懂朝务的人无法与他配合,恐会招来灾难。
见老太君、二夫人和三太太都垂下头默许,秦槐远才放心的拍了拍秦宜宁的肩头,吩咐道:“这就当着我的面儿,将对牌给了宜姐儿吧。”
老太君面色铁青,心里极为不服儿子的决定。
可到底也是无法,因为老太君也不得不承认秦槐远的判断是对的,这个家的女眷之中,秦宜宁的确是对朝务最敏感的一个。
从前是孙氏管家,自从定国公府倒了之后,对牌就回到了老太君手里。
如今秦槐远发话,老太君便只能不甘不愿的交了出来。
秦宜宁接过匣子,看看里头那被几代人摩挲的油亮的木牌,便对秦槐远笑道:“父亲放心便是。没准也没您想的那么糟糕。您很快就能回来了。”
“是啊。”秦槐远也笑。
这时启泰已经带着官袍来了,秦槐远便去了侧间迅速打理妥当,纵有千言万语也来不及再多说一句,就带着人出去了。
秦宜宁目送秦槐远走远,才回身去扶起了孙氏。
见老太君、二夫人和三太太都是一片愁云惨淡,许是不服对牌交给她来管,更许是担忧他们的未来,总之没有一人是开心的。
秦宜宁也不想这时去触霉头,便只道:“老太君也疲累了,孙女便不打扰老太君休息。就先与母亲告辞了。”
老太君闻言,疲惫的摆了摆手,才刚气头上倒也罢了,现在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秦槐远又被皇帝急召进宫,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秦槐远方才连那样的语气都用上了,老太君现在只剩下害怕,又哪里会理会别的?
秦宜宁便扶着孙氏出门去,一边走一边给她擦眼泪,低声劝着:“母亲不必担忧,冰糖和寄云已经送金妈妈、采橘和采兰回兴宁园医治了,想来他们的伤并不会伤及性命。今日之事,不论老太君才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会子都不是咱们该计较这些的时候了,还请母亲暂且忍耐。”
“我知道。”孙氏吸着鼻子,满腹的委屈,却依旧是理解的点头,“你父亲方才的话说的很明白了。若是真的大燕被灭了,周帝一旦清算起来,咱们一个个都活不了,这会子为这些鸡毛蒜皮的还计较什么呢。”
“母亲说的极是。”秦宜宁很感慨孙氏这段日子的成长,笑着道,“母亲也不要怕,好歹我还是能保证大燕国运的‘护身符’呢,这可是天机子亲自算出来的,好歹也能保护你们的周全。”
孙氏忧心忡忡的道:“就怕皇上想到逄小王爷的事,迁怒于你。”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皇上越是要吓的屁滚尿流,死马当活马医也不会将我如何的,母亲就只管放心便是。”
秦宜宁开解着孙氏,又叫了个小丫头,“你跑一趟硕人斋,告诉松兰和秋露到兴宁园来,这会子只留祝妈妈看家便是。再告诉几位管事的嬷嬷,酉时初刻到兴宁园来,我有话要吩咐。”
秦宜宁如今是掌家的小姐,与平日自然又是不同了,小丫头立即行礼,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孙氏见秦宜宁如此,很是欣慰开怀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