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叫苦,拱手道:“定北候,本官是为了朝
廷而来。秦蒙投敌叛国,死有余辜!这群秦家人竟然还敢搭设灵堂,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种人品的人,根本不配设灵堂!”
秦宜宁沉着脸看代林,心中的怒火再度升腾起来。她身后的二老爷、三老爷、秦寒等人已气的满脸涨红,手上各不相同的“家伙”都被死死地握住,随时有可能冲上去再战。
季泽宇面无表情的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代林一遍。
“看不出来,代大人除了眠花卧柳,竟还有这等见识?”
“你!”代林素来自持清流,如今被季泽宇如此当面羞辱,气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季泽宇面色一沉,只说了一个字:“滚!”
代林这下子当真被气急了,“住口!你身为圣上爱重的臣子,为何要帮叛臣家眷说话!秦蒙那厮将犒军的粮饷金银,都送给了鞑靼,定国公手下的龙骧军就在南方,因为秦蒙连这些犒军的粮饷都得不到了,您非但不为国朝出现这一蛀虫愤怒,反而还伸手阻拦,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圣上尚未发落,你又凭什么堵在人门前作威作福?欺负人家中人少吗!”
“想不到定国公竟然会如此行事!本官一定要参你一本!这里是京城,由不得你这样人指手画脚!”
“哦?我这样?”季泽宇马鞭垂在身侧,“我这样算是什么样?”
代林咬着牙:“不问忠奸,不辨是非,便是国公这种人,又是如何能带兵的!”
季泽宇早已经不耐烦了,额头上青筋紧绷,鞭子一甩,“啪”的一下结结实实的甩在了代林脸上。
“啊!”代林捂着脸跌倒在地,一看满手是血,叫的更加凄惨了。
“圣上还未发话,你算老几!”
季泽宇转身走向秦府。
代林疼的脸上都失去了知觉,他只知道他的脸这下子是真的全毁了。
大周素来都有规矩,容貌身体上有了残缺的,是不能入朝为官的。季泽宇的一鞭子,等于直接毁了代林的官途!
“你!你等着,我要参你一本,我要上圣上跟前告御状!”
“随你。”
代林咬牙切齿的瞪着季泽宇,明知自己再得不到好处了,索性不在久留,撂下了一句“你等着”,便率众浩浩荡荡的离开。
围观的百姓们看足了热闹,如今又有杀气腾腾的季泽宇在此,大家也不敢再多看,便都各自散了。
秦府门前又恢复了安静。
秦宜宁将斧子交给寄云,对季泽宇行礼:“多谢定国公解围。”
季泽宇侧身避开了秦宜宁的礼,道:“我给秦大人上柱香。”
秦宜宁意外的抬眸,看到的是季泽宇看向府门上白灯笼的侧脸。
“定国公,恕我直言,许多人知道消息都不敢来秦家,人人都知道什么叫做趋利避害,定国公又何必为自己惹来麻烦?”
季泽宇道:“无妨。我不怕麻烦。”
季泽宇越过秦宜宁,径直往秦府里走去。
秦宜宁与二老爷、三老爷等人对视了一眼,几人便也跟在季泽宇身后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