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马氏才道:“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去高门大户打拼,你看你都给学成了什么熊样!”
马氏气将药盒盖上,知道讲道理也是讲不通的了,索性直接下令道:“待会你就跟我去秦家,那出事的是咱们的姻亲
,人家亲家公在世时对咱们大福不错,大福出门在外伸不上手,你这个做娘的难道连祭拜都不肯?”
“可是爹说……”
“听你爹放屁!”
姚成谷刚吸了一口旱烟,闻言一口气没喘匀,呛的他剧烈可走起来,使劲的瞪马氏。
马氏也不理会,刚要再说话,外面传话的婢女就到了:“回太夫人、老太爷、老夫人,王妃回来了。”
“她回来做什么!”姚氏声音尖锐。
马氏瞪眼:“这是王府,宜丫头是王妃,你说她回来做什么?这是她的家,她想多早晚回来不成?”
姚氏指着自己的脸,“可我脸这样怎么见人!”说着话,热锅上蚂蚁一般乱转着找藏身之处。
马氏看姚氏那副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藏什么藏?你做出那等事不嫌丢人,这会子倒是在意起自己身为婆母的身份了。”
姚氏气的咬牙切齿,偏偏不敢惹怒了马氏,免得再换来一顿抽打。
马氏懒得理会姚氏折腾,带着婢女出门去迎。
姚氏不想让人看笑话,眼看马氏出去接人了,忙钻进了里屋的屏风后。
只有姚成谷坐在原位靠着炕桌抽旱烟。
秦宜宁走进院门,便看到了笑容满面的马氏。
“外婆。”
“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母亲的身子如何了?”
“多谢外婆挂心,我母亲好转了,大夫说好生将养着并无大碍。”说话间秦宜宁屈膝行礼。
马氏扶着秦宜宁的手臂站起身,松口气道:“人没事就好。这次的事情太突然,你母亲在南方知道消息后就已经急了,曹护卫能策马扬鞭日夜兼程的赶往京城,你母亲却只能乘车,一路上也是日夜兼程才赶回来,人太伤心,又加上路上劳累,想来这才累病了。”
秦宜宁叹息道:“我明白母亲的苦。外婆,这次也累得你路途劳累了。”
这算什么。你放心,我身子骨硬朗的很。”马氏挽着秦宜宁的手进了屋。
看到坐在炕沿吞云吐雾的姚成谷,秦宜宁恭敬的行了一礼,“老太爷安好,这段日子您老人家可还好?”
老太爷垂着眼,眉头紧锁的吧嗒了几口烟,懒懒的道:“还好府里统共也没什么事,我还是老样子。”
“那就好。”秦宜宁笑了笑,看看左右,没见姚氏,心里便已有了猜测,笑道:“怎么没见我婆母?”
“哦,她……”
“她身子不爽,正在睡着。”
马氏刚要实话实说,就被姚成谷出言打断。到底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马氏咬了咬牙,到底不能似打孩子那般打姚成谷,也只能在秦宜宁没看见的角度白了姚成谷一眼,转而又对秦宜宁道:“你放心,你婆母一切都好。”
秦宜宁察觉到似乎有一道非常恶毒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就好像当初她在山上生活时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她心里有成算,也不多言语,便直接说了正事,将秦家的决定告诉了马氏,又道:“我想着京城并不是久留之地,这里太不安全,秦家这次开又是一个大家族,但是有这个丧事在,秦家人怎么动作都不失礼,有人问,暗中有个说法即可。只是我想着,王府与王爷的关系更亲密,如果有人盯着你们可不好,是以我想,要走咱们王府的人也得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