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不便羡慕这位姑娘,哪里有猫儿不吃腥?这位爷不要她们四个伺候,是因为看不上她们,他爱的八成是那干净的。
尽管几人心里都有腹诽,面上却都笑着,连连点头称是。
不管怎么说,能给楼里招揽来生意,对他们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该观察和探听的都已经探听到,逄枭与秦宜宁都不再围绕着这个话题,继续看楼下的节目,间或还要亲热的低声耳语几句。看着时间差不多,逄枭便回头吩咐那四人,“去,叫你们老鸨子来。”
“是。”四女异口同声,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事了,便带着那一袋子金锞子退了下去。
不多时,羽裳便扭着水蛇腰走进了门。
“公子爷,您有何吩咐啊?”羽裳眼珠一转,眼角余光趁机扫了屋内的摆设一眼,却见纱帘后的床榻依旧整洁,屋里只有八仙桌旁动过,不由得笑着道,“看来必定是奴这里的酒菜不对公子爷的口味儿了?”
逄枭挑眉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本少爷还是爱吃山珍海味,你这里的清粥小菜也不清啊。不过爷看你还不错。”
“呦!您快别拿奴取笑了。”羽裳掩口笑了,道:“得,爷只要开心就好。”
“开心,自然是开心的。”逄枭摆了下手,虎子立即又塞了银票过去。
逄枭搂着秦宜宁的腰往门外走,羽裳立即眉开眼笑的就要跟上。
“嗳,对了。”逄枭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初来此处,身边儿却个端茶递水的丫头,想在你这里买个回去伺候着,你看?”
羽裳一愣,随即暧昧的笑了。
就说呢,来了青楼一趟,就吃了一肚子的酒菜,叫了四个头牌来竟然真的只为了纯闲聊?原
来是面皮薄,还想寻个漂亮一些的说法。
“这自然是使得的,就看公子爷您瞧上哪一个了。只要公子爷您出的起价钱,咱们楼里的姑娘随您挑。”
逄枭闻言,指了指楼下某处,道:“那就她吧。”
羽裳款款走到窗边,顺着逄枭手指的方向,发现他指的是拂雪和陆喜的方向。
羽裳惊讶的道:“您看上的该不会是那个穿粉红纱衣,正掉眼泪的那个吧?”
“就是她。她是你们楼里新来的,还没接客呢吧?”
逄枭适度的表现出兴味和矜持,话音的重点都放在了接客二字上。
羽裳当即就与那四个姑娘一样,认定这位公子是想选个干净的,还道貌岸然的不好意思当面就享用。
她再度上下打量了逄枭一番,听说城里这几天来了个出手阔绰的公子,东西专卖贵的,整个一冤大头的模样。如今看来,倒是与面前这位一样。
想来他是外地人,不了解丹州城的买卖行市,不知道陆家的那些纠葛。
那个拂雪弄到了采香阁,就像是得了个烫手山芋一样,让她去接客,怕陆喜不高兴,陆喜整天都来看看,干坐着还要好生招待,拂雪见了陆喜就哭哭啼啼,闹的他们这采香阁不像是花楼,倒像义庄似的。
可若是不让拂雪接客,又怕陆家大少爷不高兴。毕竟那人是陆家大少吩咐送了来的,来时还特地交代过,要让她好生“招待”她。
如今她对待拂雪,是怎么都不对,对她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养着又浪费银子,还早晚会给采香阁惹麻烦。
打量一眼面前的福贵公子。这个外乡人来的太是时候,这会子将人卖给他,正好退步抽身,他们采香阁就与陆家那些事再无瓜葛了。
至于陆家会不会去寻面前这位,那就与他们采香阁不相干了。
羽裳算计了许多,实际不过是呼吸的工夫,她故作迟疑的道:“那可是我们采香阁新来的姑娘,从前在大家里做过事,见过世面,人生的又标致,还是个完璧,我们可是当做花魁来养着,生怕受了一点委屈的。”
逄枭闻言就知道有门儿,当即哈哈笑道:“我多补偿点银子就是了。在大家里做过事正好,带回去端茶递水儿的都不用教。”
说着话,又是两张银票拍过去。
羽裳眼珠子一转,见好就收,无奈的道:“那好吧,既然公子喜欢,奴也只好忍痛割爱了。待会儿就带你去领人,将她的卖身契给了您,她就是您家婢女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出门去寻个人牙子,使个一两二两银子,什么样的婢女买不到?还用的着在这里一掷千金?
不过就是个光明的说法罢了。
羽裳走在后头,还怜悯的看了一眼秦宜宁。女人生的俊有什么用?这样容貌,还不是比不过那些新鲜的?男人哪有不喜欢新鲜刺激的?
众人各怀心思到了一层大厅,羽裳一看到与拂雪坐在一起的陆喜,心里就是一阵腻味。
想要卖人,当着陆喜的面怕不是要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