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本来还有些气,可见秦宜宁笑的眉眼弯弯,那模样真是让他心都软了,本来她这般出色,也难怪有人爱慕,他又不能怪媳妇生的太美,人太聪明,性情又太好,就只能怪那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逄枭没好气的拉着她的手走客院的角门出去。
冰糖、寄云和虎子都艰难的忍着笑跟在后头。
两人出去自然又是一番“招摇过市”。
在妥当处商议之后,逄枭去秋飞珊告知的“鼎盛酒楼”转了一圈,大吃特吃了一顿。
“咱们提前出现,陆征已认定了我就是广通号的大少爷,十月初十自然就不会来此处赴约了,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秦宜宁赞同的点头。
定了计策,临走前,逄枭将酒楼的掌柜叫到了跟前,先赏了一锭银子。
“你们这里酒菜做的甚好,甚合本少爷胃口。这样,下月初十是我家美人的生辰,本少爷提前给你说下一声,要将鼎盛酒楼整个包下来做流水席,这是定金。”
虎子从怀中拿出一张五百两的即兑即提的银票来。
酒楼掌柜还没见过如此豪放的少爷,为了给个姘头过生辰,竟然要包下鼎盛酒楼做流水席。
接过了银票,掌柜连连道:“少爷放心,下月初十日是吧?到时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帖帖的。”
“嗯,少爷也没别的要求,只一条,不必特意节省,别丢了少爷的脸就行了。”
“嗳,您瞧好吧!”掌柜行礼,出门前特意不着痕迹的看了秦宜宁一眼,随即便了然的出去了。
逄枭与秦宜宁回到陆家,继续照旧过“骄奢淫逸”的日子,只在期间嘱咐了鼎盛酒楼,适当的给他做宣传,欢迎全城人都来吃席,大家一起热热闹闹才好。
鼎盛酒楼这样一宣传,满丹州城的人都知道了有个阔
少家的小妾要过生辰,鼎盛酒楼十月初十那天可以免费吃喝。大家好奇者有之,鄙夷者有之,还有很多人都想着去吃这冤大头一顿的。
此事自然瞒不过陆征。
这些日陆征一直板着一张脸,似有满腹心事,陆喜自然是不敢多言,只安静的在一旁伺候着。
“鼎盛酒楼?流水席?”陆征冷笑,“想不到那么个占小便宜上瘾的人,竟舍得在鼎盛酒楼做流水席,真是铁公鸡也会长毛拔了。”
陆喜也道:“他就是在摆阔。要我说,宁娘子也真是算不开账,少爷送她价值连城的头面她不要,反过来在乎那草包的一天流水席,流水席能值多少。”
陆征心里也是这样想,越想越心烦,偏陆喜还将话说了出来,就更戳他的心窝子了。
陆征烦躁的起身进了屋。
陆喜知道失言,也不敢在多说。待过了一会,陆征的脸色好看一些了。陆喜才敢问:“少爷,您下月初十要不要去?”
“去哪?吃流水席?还是继续去上赶着讨好宁娘子?”
陆喜不敢说话。
“本少爷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她不识相,难道我就要贴上去?暂且罢了吧。只要和广通号的生意在,将来就不怕她没有被送到我跟前的一日。”
陆喜颔首,知道少爷是打定了主意,此时不强要,更代表了以后他要人的决心。
陆征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中把玩,忽然道:“明日不是还有个要买官的?”
“是。”
“明儿咱们谈生意,你去叫上那个草包,让他带上宁娘子来。”
陆喜一愣,随即就明白了,立即点头应下。欢欢喜喜的去给逄枭传话了。
逄枭与秦宜宁听了陆喜回话,客气将人送走后,二人都有些疑惑。
“陆大少谈生意要带上咱们?这是什么意思?”
逄枭指头一下下点着桌面,沉思片刻,了然一笑。
“他这是在我这个草包的跟前亮亮拳头。这也是生意人常用的手段,让人看看他们家这一类的生意有多好,也好自抬身价,方便以后行事。”看了看秦宜宁,逄枭又道:“或许还想给你瞧瞧他陆家的实力呢。”
秦宜宁眨眨眼,好笑的道,“你又吃醋?”
逄枭撇嘴,“孔雀开屏,翻来去都是腚!”
秦宜宁一愣,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逄枭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自己也笑起来。
有了陆征想要“开屏”的一番心思,逄枭自然而然的带着秦宜宁躲在屏风后头看了几场陆家的交易。
到此时他们才真正的意识到,陆家卖官鬻爵的生意做的有多多,多大。
在谈判之中,陆家始终都是站在主导位上,他们的要求提出后就绝不会让步,妥协的只会是来求买官的人。
秦宜宁与逄枭见的多了,私下出去游玩时便会帮陆家算一笔账。就如同从前他们所想,陆家左右朝廷用人,不但赚下了银子,还赚下了人脉。
要知道官场混迹,朝中同僚、同科同榜、座师同窗、翁婿连襟,官员之间相互沾了其中任何一样关系,都会是一笔人脉上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