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畔擦过秦宜宁耳垂,声音低沉又磁性,热气吹拂过秦宜宁耳畔与脸颊,引得她一阵战粟。
逄枭却是逗她成瘾,继续在她耳边道:“我会多加防备的。”
秦宜宁痒的缩脖子躲开,咯咯的笑出声,“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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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秦宜宁所料,鞑靼人送金银美女都尚未停歇,次日更是趁着逄枭去衙门时直接求见王妃。
秦宜宁在偏厅见了他们。
来人是鞑靼官员,当日陪同在思勤身边的,他带来四名美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女,燕瘦环肥各有所长,虽算不得多惊艳的容貌,但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是有些与大周女子不同的风情。
“听闻府上自私单薄,王妃也要为忠顺亲王开枝散叶做考虑,这四名女子都是来前仔细挑选过身体最为强健,人也最为老实的,王妃不若就做主位忠顺亲王收下,别的不说,如此也好平息王妃在外善妒的坏名声。”
秦宜宁笑着看那鞑靼的大臣,四十出头年纪,生的高大清瘦,一笑起来眼角就有数道向上弯曲如勾子似的鱼尾纹,眼袋也被挤压出来。
秦宜宁对这人面向不喜,语气也很冷淡。
“本王妃善妒的名声早就传遍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也算不得什么恶名了。开枝散叶之事就不劳烦大人费心。人倒是娶妻娶德,纳妾纳色,王爷若纳妾,本王妃自然会为她选那些身体康健,品性端正,且容貌远胜于我的女子。这几位还请您带回去吧。”
鞑靼大臣被说的脸色都变了,深呼一口气才陪笑道:“王妃真是说笑了,不说别的,容貌上能胜过您的女子可不多,那忠顺亲王岂不是永远不能纳妾了?您看,忠义伯府
上,忠义伯夫人都已经贤惠的代伯爷手下了,王妃您不如也……”
“她是她,我是我。”秦宜宁笑道,“我善妒,所以不答应。王爷就算要纳妾,姿色也要在我之上,这是王爷早就答应过的。对不住,我们的家务事,还请您莫要再插手了。”
秦宜宁的态度可谓相当强硬,尤其她面对的不是别人,是鞑靼随用思勤而来的使臣。
好像那使臣若不识相,她就会想办法让他明白似的!
“好吧。”他也并非豁出性命也要安排人到王府来,而且他早也不指望那些女子能在王府做出什么事来,她们只不过是离间计中的一环而已。王府既然不肯中计,就也罢了,至少忠义伯府里那边还算顺利。
鞑靼大臣最后带着那四名鞑靼少女离开了。
到了傍晚逄枭回来时,笑着跟秦宜宁道,“今儿个你做的好。忠义伯哪里却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媳妇莫不是真的傻,怎么就为了装贤惠,连鞑靼人给送金银珠宝和美人都给收下了。”
逄枭撩水洗了一把脸,结果秦宜宁递来的巾帕擦了一把,笑着道:“还是我家宜姐儿好。家有贤妻夫祸少,果真古人不欺我。”
秦宜宁被逄枭那模样逗笑,对陆衡有些同情,却也没细问陆家的事。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的。
次日清晨起身时,一直连绵不停了近两个月的雨竟然停了,天空虽然还有厚厚的云层翻滚着,但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雨停,是真的一滴雨都没有再落。
冰糖、寄云、紫苑和含笑一大早就欢喜的去院子里清扫,回来时候声音和脚步都是轻快的。
“王妃,这雨总算是停下了!奴婢瞧着这天气应当是不会继续下了!”
秦宜宁看了看天色,“我也觉着。”
“若是不再下雨就好了,多久没见过一个晴天了,咱们的被褥都潮湿的不行,全靠热炕呢。”
过真如丫头们希望的,到了晌午,乌云尽散,久违的艳阳终于露出害羞了两个月的脸庞,将温暖毫无保留的洒向大地。
整个辉川县城和周围的远近山峦,都被一层层白雾包裹着,水汽丝毫不做保留的升腾着,天气好像从深秋一下就变作了夏日,天气暖和的让人从骨子里觉得舒服,就连渐有蒸笼之势的闷热都让人觉得舒坦。
接连两日的晴天,府中到处都在晾晒潮湿的被褥和衣物。
别苑之中,皇后带着孙嬷嬷站在廊下,仰头呼吸着掺杂着泥土、青草与潮气混合的空气,面上满是满足又有成就感的笑容。
“本宫就知道诚信乞求菩萨与神佛是能够听得到的。你看,本宫吃斋念佛这些日,辉川的雨果真停下了。不知其余的地方是否也放了晴。”
“娘娘为国祈福,感动了上苍这才下降祥瑞,想来上苍必定体恤娘娘的一片赤诚,其余地方必定也会放晴了。”
“但愿如此。”皇后微笑着,转而笑着道:“本宫听说这辉川县有个万佛寺,既然诚心祈福有用,万佛寺咱们便是不能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