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礼佛,为大周朝百姓祈福,这样的事哪里能够遮掩?逄枭当即便凑到知客僧
耳畔低声表明了他们一行人的身份。
知客僧面色惊讶的抬起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原来是贵客前来,还请贵客原谅贫僧不知之罪。”
逄枭笑着道:“小师傅不必多礼,是我等叨扰贵寺。着实因雨势不歇,鄙上担忧非常,才赶来贵寺虔诚礼佛。”
“贵客心怀天下,乃是万民之幸,无奈今日方丈有旧友前来拜访,二人相携讨论佛法至今未归,未能让方丈师父亲自前来迎接,着实失礼。”
“哪里的话。”皇后笑着上前来,双手合十,“既来拜佛,便无什么贵贱之分,还请小师傅为我等引路。”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仁善,贫僧这便带诸位贵客去禅房暂且安置。”
几人便跟着知客僧去了跨院安顿,逄枭又告知了知客僧稍后还会有人陆续上来,知客僧就带着小沙弥将整个跨院的禅房都给整理出来。又命伙房预备斋饭。
皇后刚刚安顿好,便去了大殿,虔诚的跪在佛前双手合十。
人人只当她是在为民祈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今日心中萌生了不该有的情绪,她在心底里鄙视自己,唾弃自己,想于佛前寻得原谅,即便不能,也想寻求心中的安宁。
秦宜宁与逄枭这厢也在禅房更衣妥当。
逄枭笑道:“怎么样,累不累?”
“是有些累了。”揉着酸疼的腿和脚,秦宜宁无奈道,“这山路崎岖难行远超于想象,真真是想到什么时候还要下山就愁得慌。”
“怕什么,到时我背着你。”逄枭笑着道,“本想带着你去四周逛一逛,再去后院看看古树,如今看来你还是好生休息为妙。反正皇后在,咱们也不急着回去了,在此处多住几日也使得。”
“是啊。想不到皇后娘娘会赶这么远的路来此地祈福,着实虔诚。令人敬佩。”
秦宜宁知道皇后是真心实意希望大周朝百姓安居乐业的,且皇后心思纯良,并非是作恶之人,虽然立场不同,将来早晚会站在对立面上,可眼下秦宜宁对皇后是非常敬佩的。
逄枭笑了笑,并不继续这个话题,就与秦宜宁说起其他来。
待到天黑时候,随同逄枭的一行人终于陆陆续续的抵达了万佛寺,知客僧不敢怠慢,命小沙弥引着众人入住,又安排了斋饭。
秦宜宁发现人群中并未见穆静湖,当面并未发问,待到回了禅房,才低声问了逄枭。
逄枭道:“我担心有异常,就请木头暗中观察,你别担心,稍晚一些确定无事后就让他回来了。”
“那就好。穆公子做为朋友,为了咱们已经足够讲义气了。每每劳烦他,我心都难安。”
逄枭笑道:“放心吧,我与木头的交情无须计较这么多,他真诚对我,我回以真诚就是最好的回报。朋友之间无须如此计较。”
男人的友谊自然与女人之间的不同,秦宜宁知道逄枭行事有分寸,便也不再唠叨,劳累了一整天两人便早早歇着了。
而此时烛火幽暗的大殿,皇后正闭着眼念着经,忽然就听见背后的殿门吱嘎一声敞开,有脚步声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