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姐儿,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逄枭眼见秦宜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慌乱的将人抱起,快步往最近的一间房跑去。
谢岳、徐渭之等人见王爷抱着王妃慌乱至此,不免也都担心的跟了上去。谢岳转头又吩咐了人去请郎中。
秦宜宁被放平在临窗暖炕上,她还抓着逄枭的衣袖,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眼前发黑,心悸的厉害。
逄枭蹲在她身旁,一下下给她捋着胸口顺气,“宜姐儿,深呼吸,你冷静一点,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身子健壮得很,一点皮外伤没什么的啊,待会儿包扎一下就好了。你放轻松,莫焦急,莫要紧张。”
秦宜宁点点头,闭上眼,眼泪又再一次涌了出来。
逄枭心疼的起身去绞了帕子里给她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污,足换了三盆热水才勉强擦干净。
“寄云、惊蛰他们都受了一点伤,我让人带他们去城外大帐安置去了,我粗手粗脚的,服侍你哪里不妥当了,你要告诉我啊。”
秦宜宁摇摇头,终于缓过来一些,声音沙哑的道:“你快去包扎,我没事了。”
秦宜宁道:“王爷也受了伤,还请大夫给他瞧瞧。”
就在此时,谢岳与徐渭之将郎中请了进来。
谢岳与徐渭之就笑着请郎中去侧间写了方子。
秦宜宁将这两日的经历与王大善人与樱井之间的纠葛都告诉了逄枭。
“是。我不知他有那般武艺在身上,他想来是想报答我的一饭之恩的,他是个极为重恩义的人。”
逄枭有些吃味儿,他知道,在共患难后,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为自己付出生命会有多大的震撼。那个樱井恐怕一辈子都要留在秦宜宁的心里了。
r/>
逄枭见郎中快步入内,忙起身让开了位置。
秦宜宁坐起身,逄枭立即搂着她的肩,将大引枕垫在她的背后让她靠着舒服些。
如果不是他赶来的及时,恐怕他赶来只能看到一具尸体。
“不敢,不敢。”
逄枭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逄枭宠溺的看一眼秦宜宁,立即配合的检查了伤口,又重新换药包扎。
郎中给秦宜宁看过后,战战兢兢道:“王妃的身子并无大碍,是疲劳太甚,情绪上又过度大喜大悲所致。老朽开两幅安神的方子,王妃用后好生休息两天便好了."
可是除了这些情绪,逄枭更加感激樱井。
“他看我被人围攻,想救我,所以杀了很多百姓。不说他杀人的事,只说他的动机,他是一片好意的。更何况他一路上有无数机会离开,他却一直都没走,来到这个山庄见过陶先生后,他想来就是察觉气氛有异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坚持守夜。如果没有他,我根本无法在二十个刺客的包围中活命。”
秦宜宁垂眸,又有泪滴挂在了睫毛上。
秦宜宁询问的看着他。
逄枭悄然松了一口气,颔首道:“有劳了。”
“我们借着机会带人离开衙门,因你在信中告知了我陶汉山的应急措施,便想立即通知陶汉山改变策略。谁知我的人没联系上陶汉山,山庄里说是都空了。我觉得事情不对,就急忙赶了过来。”
“禀王爷,那四个都是硬汉子,起初嘴巴闭的蚌壳一样严,不过用刑之后,谢先生又去刺激他们几句,他们就都招了。他们听陶汉山的意思前来的。具体的事,他们也知道的不详细。”
秦宜宁缓缓道:“是樱井救了我。”
如果不是他拼尽全力,他的宜姐儿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待郎中离开后,汤秀那边的审问也有了结果。
逄枭安抚着她:“我真的没事,来之前已经先用过金疮药了。”为了分散秦宜宁的注意力,逄枭又道,“你命人送来的信我当时瞧见后就在想,怎么好好的不用纸笔,而是用这样的办法。如今我是彻底明白了。”
逄枭侧坐在她身边,大手顺着她的长发,手上摸到了不少凝结在发丝上的血污,足可见她到底经历了多少危险。
“谢先生与徐先生也想了办法,与你的法子不谋而和,我便在争执中故意受了一点伤。那些百姓包围衙门,主要是想求我写下保证书,在不用他们丹福县的民夫了。可他们伤着了我,也知道自己将事闹大,恐怕沾上的都会获罪,是以没用我多劝说,那些百姓就都一哄而散了。
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
“他虽是倭人,可他是个好人。不论他以前做过什么,对于我这么个只请他吃过几张饼的人来说,他的报答真的已是仁至义尽了。”
虽然那是个倭人,但在逄枭心里,那是个真正的血性汉子,值得敬佩,况且救命之恩他还想报答,现在人已不在,他都不知该怎么报答。
“寄云和惊蛰说,他就是你先前在丹福县救下的那个可怜人。”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