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最后的清醒回到客房。
江晗昱把自己丢进大床,蜷缩着,挣扎着……独自躲在黑暗中对抗漫无边际的疼痛,他不敢出声,咬着唇任疼痛蔓延,深入骨髓。
意识又一次疼得模糊。
耳边又一次传来她愤怒的声音:“江晗昱,你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江晗昱,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今天降温?头痛!让你加衣服你不加!一大老爷子,却偏偏想要风度不要温度,痛死活该,别来吵我……”
“痛痛痛,头痛,头痛,头痛。”不止能听见声音,还能看见自己死不要脸的凑过去,像小狗讨好主人那样凑过去。
她举起手要打,又变打为揉,帮他揉头。他满意地躺在她的腿上,时不时还睁开一只眼睛偷瞄她一眼。她是真的心疼他,嘴巴噘着高高的不高兴,手里却揉得很给力:“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受不了疼还这么不听话,真烦人。”
黑暗中他笑了,笑着往床的另一边挤了挤,好像她在那里等他:“老婆,痛,我痛……”
与此同时。
江老打道回府,他坐在车上跟柳凡说:“陶亦珊倒是聪明,当着江晗昱的面演一套,当着我们的面又演一套,不了解她的人肯定要被她骗住。”
“哎!”柳凡无话可说,这或许就是孽缘吧:“爸,我想去医院陪陪梦梦,她一个人在那里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可怜。”
“请了护工……”
“护工是护工,哪有自己人使得习惯?日后我与他离婚,日后我病了老了不能动弹,同样也希望她能陪陪我,而不是全程看护工脸色。”
江老跨下脸铁青铁青的脸色:“一大把年纪,孙子都有了,还讲离婚的事,就不怕外人笑话?江哲是不争气,但我活一天,我就会给你们讨一天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