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主尚未沉入永恒般的梦境。
他知晓陆离的到来,知晓他们此行目的。
“什么也不用做。”
窗前沐浴星河辉光的永梦者仍然如此回答。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扭曲身影低声诉说。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是坏结局……”永梦者沧桑讲述:“我看过每颗星辰都是一座世界……我看过星辰形成的河流脆弱的犹如暴风雨下的沙砾……我看过浩瀚世界是名为游戏的一部分……我看过我们仅仅迈出一步的科学繁衍至终点的可怕力量……我看过一次摔倒让一个世界凋零……生存与毁灭就在我们的每个决定。或许是你们出门时先迈左脚,或许是晚些时候入睡,或许是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而窥见时间长河的他是调衡一切的存在。
陆离在他诉说科学时眼眸微动:“你还记得那些科技的图纸吗?”
“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什么也不会说。”
永梦者的声音渐渐犹如梦呓,沉入睡梦。
“命运早已为一切标注价格,我们无法承受拥有它们的代价……”
……
他们离开藤蔓教会。
“预言家总是如此。”
永梦者的话语让沼泽之母想到曾经公国里的预言家、占星师:“模棱两可的预言,宣称未来不该改变。”
“祂最后说的命运与代价是什么意思……”扭曲身影问。
沼泽之母垂眸落向陆离:“陆离知道如何解释。”
“孩童突然得到财富会购买心爱的玩具,年轻人突然得到财富会肆意花销,中年人突然得到财富会置办产业。”陆离说道。
“我还是无法理解……”
陆离的解释没能帮扭曲身影理解这段话。
“他将科学比作财富……所以那些不属于我们、突如其来的科学会像财富般让我们失去本心,将我们带进不可避免的深渊……”沼泽之母回答。
只是从一种灾难变成另一种灾难。
“一切还会比这更糟吗?”扭曲身影低语。
没人能回答祂。
陆离回到木屋休息一夜。第二天清晨,沼泽之母的女仆送来他的风衣,并已经熨烫过。
披上风衣,微凉的晨曦中陆离坐进木椅,处理今日营地事物。
期间瓦伦多带着编写好的法律初稿来到湖心岛。
许多法律相当粗糙,像规定多如法律。比如要求居民理智值过低时转化信徒,不准盗窃、抢劫、斗殴等事情发生。正如之前所说,玛瑙湖营地不需过多繁琐细腻的法律。
因为所有人都承担不起犯错的代价——被赶出光明之地。
那比死亡更令他们绝望。
“陆离先生……我也想成为驱魔人。”伫立书桌旁的瓦伦多犹豫地说。
“你没通过神秘学测试吗。”
“我没来得及参加……”
瓦伦多稍微修饰了些,他原本希望像在马特乌斯身旁担任助手般成为陆离的助手,但营地的10天生活让他意识到营地不需要这些,陆离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