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跳出圈外,二位禅师也是各退数步。三人一番冷眼相视,法相指着智清、智和二位禅师说道:“今天权且放你们一马,下次再宰了你。”
这时英武不顾浑身彻骨断裂的剧痛,对二位禅师说道:“大师,放虎归山,终是祸患无穷,不可让法相走脱。”二位禅师本着慈悲之心,实不忍痛下杀手,然而一想到法相在山下连夺数人之命,二位禅师正要清理门户,是以一前一后,阻住法相的归路。
法相见二位禅师要以死相搏,他双脚外分、立柱擎天,掌心向上、三花过顶,周天之气徐徐吐出。法相张牙舞爪,以掌托天门之式,紧紧倚护中门。拉开了阵势之后,法相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攒动一双铁拳,面露凶光的冲着二位禅师叫嚷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待我数招之间毙了你们。也好省去许多的麻烦。”
这时吕四忽然现身,钢钳铁手狠狠扼住慧觉的脖颈,他一双恶狼眼睛睚睚欲裂,他警告众僧不可轻举妄动。说罢,跟着法相消失在山林茂密之处。
法相见吕四纵放了智善和慧觉,不禁勃然大怒。然而待吕四向他细细讲明原委之后,法相蛤蟆大嘴,笑的合不拢嘴。二人来到茅舍之后,吕四对法相大加奉承,他笑嘻嘻地对法相说道:“恭喜大师得到绝世神功,不知小的能否有幸,可以一饱眼福。”
此言一出,法相也是迫不及待,想一睹神功真容。然而打开秘笈之后,劲力劲力透纸的字迹,却倏然间隐迹藏形了。面对着无字天书,法相吐舌瞪眼,满脸惊怔痴傻之态。接着他的双手颤抖,秘笈有自指间滑落到地上。吕四俯身拾起秘笈,翻了几页之后,也是大吃一惊。
过了半晌的时间,法相的脸上怒气充盈,胸口似波涛翻涌,他一掌将碗口粗的槐树齐腰斩断,凶相毕露地狂吼道:“岂有此理,老衲上了那个毛头小子的恶当。”
吕四对法相说道:“大师不必过于担忧,少林寺迟早会乖乖将秘笈交出来。慧觉那小秃驴,我已经给了服下了蚀心断骨散。我就是担心上次那个臭小子会前来搅局,是以提防了这一手。”
法相点了点头,他告诉吕四,少林寺自诩名门正派,智善又过于仁慈,对于那臭小子的伤势,也不会置之不理。现在他们暂且调理养伤,
不会想着报仇的事情。
然而吕四是耍猴的不怕人多,事情闹将起来才好。他告诉法相,姓邹的不除,他难有翻身之日。而且万一他真的和少林寺联合起来,法相武功盖世,或许可以侥幸逃脱,然而他吕四必然要成为他的刀下之鬼。
吕四知道转眼又到月底,前番邹潍涟禁锢海防,又在城头张榜缉捕于他,他从水师营仓皇出逃,就与徐海失去了联系。土地庙之约转眼既到,此番他势必要与徐海接上头,不然这个恶贼一旦见他两次未来,以后再想取得他的信任,恐怕难于登天。
往事历历在目,上次吕四在庙里杀了陈大鹏和那名乞儿,已经被慧觉发现。他担心以己之力,贸然前去,会像瓮中捉鳖一样的被官府擒拿。吕四将响箭、令牌、和书信一并交给法相,让他到土地庙与徐海接头。
时值三更,江翻海涌、浪涛汹涌,法相来到海边不远处的颓弃土地庙,他点燃引信之后,一道白光状似流星一般,自苍穹划过。放出讯息之后,法相盘膝而作,静静地等待着徐海的到来。
约摸一个时辰过去,瓦檐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法相神贯指掌,力由气生、化形于外,双掌混元一气,冲着梁上发了一掌。霎时间屋塌梁倒,随后一个身着斗篷的人,带着四个黑衣人跳跃下来。
斗篷人遮脸蒙面,两道鹰眉紧蹙,恶眼透出凶狠,身后的四人分立左右,亦是蒙着面目,手中倭刀放射凄星冷月的寒光。法相与斗篷人僵持片刻,斗篷人毫不客气地询问法相是谁?他一言未尽,身后的四人屈身前滚,杀气腾腾地看着法相。
法相恃武逞威,岂能让斗篷人压住气势。他步踏流云起,掌上翻惊雷。意聚神凝之后,一掌向四名黑衣人打去。一股劲力如蛟龙出海。
四人虽然齐使四平八字马,稳固下盘,奈何法相出掌刚猛凌厉,将他们震出了丈许开外。
所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法相亮了看家本领,斗篷人的态度稍现缓和。接着法相从怀中交吕四的令牌和书信交给斗篷人。斗篷人看了一眼后,冲着身后的黑衣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番话,法相是听的是云山雾罩。四人瞬间像鬼魅一般的消失了,斗篷人告诉法相回去等候消息。这四人已经按照密令,伺机截杀邹潍涟去了。
沉寂的夜幕下一场危机悄然形成,水师大营的挑灯夜读的邹潍涟,浑然不知危险的临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