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啊?
我是不是在做梦?
一路上都处的挺好啊,交流什么的也没问题,晚上甚至还会和我们一个一个地谈心……结果就是为了现在?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对付?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
无数疑惑在脑海中飞速划过,再回想一下这些天来两队人马一起生活时的点点滴滴,总体来说还是以欢笑和温馨居多。所以这会儿来这么一出反转,他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了,因为他想不到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如果是想要自己这边死,在面馆相遇那天动手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留到今天,还主动提出要结伴而行?莫不是看上自己背包里那点儿矿泉水了?
然而,现实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电光石火当中,徐少阳的身体已经重重栽倒在地,双目无神,唯有汩汩鲜血顺着脖颈往下流,浇灌了满是灰尘和碎石的地面。
金刚一句话都没说,脸上神情依旧淡然,好像只是做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
他朝尹承一缓步逼来。
————
“当——!!”
神剑从旁袭来,月华在空中闪过一道模糊不清的光芒,隐于其中的剑锋划破空气,由下至上反劈,正中金刚右臂上端。
却发出铁器相撞的声音。
金刚仍立在原地,巍然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动摇半分,只是略微抬起眼皮往神剑劈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对他来说,这一击落在身上连一道浅痕都无法留下,更不要提产生痛觉……仅仅就只是被稍锋利一点的纸隔着衣服刮了一下这种感觉。
“唔……”
凌如月只觉得虎口先是一麻,随即剧痛无比——反作用力直接将她娇小的身躯反震开,连连退后四五米方才稳住身形。低头一看,两手的虎口已经破裂,鲜血正从伤口处汩汩溢出,看着分外瘆人。
血染红了剑柄,浮在其上的月晕也随之黯淡。
“这怎么可能呢……”
巨大的震撼摄住心神,此时此刻,凌如月甚至忘记了疼痛。她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先前对阵南宫离也不至于出这种状况。神剑砍在他身上,不仅没破防,甚至连原本该有的“击退”效果也荡然无存。金刚的身体硬到不可思议……一剑上去,都不见他主动做什么操作,伤害便已经被其反弹回来,相当于凌如月自己徒手接了自己一剑,搞得满手是血。虎口对武者来说是大忌,如果她只是个凡人武师,虎口震破就意味着大半身功夫全都废掉了……好在修仙者的身体多少结实一些,不至于修为全废。
但也够呛的。
“……剑是好剑,至少能让我感觉到有东西落在身上了。”金刚难得在心声中说了这么一句,微笑,凌空攥起沙包大的拳头,“可惜,小施主,要完全驾驭这把来自太古的剑……”
“你还得再下点功夫才行。”
“轰!”
借着两米多的身高压制,金刚一记平淡无奇的直拳砸在她的下颚位置——用武侠片里的说法,这里密布着“迷走神经”,只要以合适的力度击打,很容易就能将一个成年人直接打昏过去。
凌如月只觉整个头盖骨“嗡”地响了一声,眼前冒出一大片金星,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两行鼻血直接从鼻腔中冲出来,止都止不住。先前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少阳在这和尚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碰一下就碎,现在亲身体验过,她终于明白了……
一拳下来,炼炁剑修的肉身防御同样被轻松击碎。
……
金刚侧过身,双目半睁半闭,气息丝毫不乱。只见他往右大方地退了三步,接连闪过王承乾递出的四招刺拳——几乎都要碰到那件宽大的袈裟了,却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点,拳风只能在袈裟表面轰出一个凹陷进去的印子。连让四拳后,他方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右臂格挡,以一记凌厉手刀劈断了老王的攻势。
反手,叼住其手腕,五指轻轻一转。
“咔咔咔咔咔……”
老王刚毅不屈的脸上逐渐露出痛苦之色——和在场的各位不一样,他本身就是肉体凡胎,充其量也就是个套在铁甲里的战士,对疼痛的忍耐性自然也强不到哪里去。而随着金刚五指渐渐收拢,以合钢做原材料的坚硬外骨骼在一秒之内变形,被硬是用蛮力压出五个指引,不时有电火花从中迸出。巨力传来,王承乾无法将手臂抽出去,手臂变得越来越僵直,腕部几乎要被变形的外骨骼压碎了。
金刚的表情仍然没什么变化,姿势也不像是用了多少力气……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蛮力不过家常便饭。
在他眼里,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叫个事儿。
五指叼住,轻轻一转,千钧巨力从中传来。为了防止自己的手腕被他拧断,王承乾迫不得已,只好双腿一蹬,在半空中来了个相同方向的后空翻,以此卸掉压在手腕上的力,这种手法在武术中被称作“受身”。但这么一来,就等于彻底把自己身体的掌控权给了别人,事实上他的右胳膊仍然在金刚的掌控之中,无法脱身。
金刚也不施加后手,也许是老王能给他造成的威胁实在太小,不值得他如此上心。他就这么冷眼看着这个穿着厚重外骨骼的人在半空中倒翻一圈,趁着他双足刚刚触地,重心不稳之时,一勾,一推,几乎将南拳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在巨大的力量差距之下,王承乾被这一拉一推弄得气势全无,朝后跌去,金刚则是闲庭漫步一般“走”到他身后,抬手,往其后颈处敲了一记手刀。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