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事不好了!”
牛大力正伤感间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牛头人身的小兵喘着粗气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大…王,大王,大事不好了!狮王犯边!”牛头兵慌慌张张地说道。
白银河畔
一名年轻的羊头怪妖兵望着北方正在快速接近的一抹黄潮冷汗频频,平时挥放自如的羊角枪此时却似有万斤之重,也同那主人一般微微颤抖。父母从小便告诉他住在白银河畔以北的是一群恶魔,他们凶狠残暴,茹毛饮血,万不可跨过白银河。从小的教育灌输让小羊妖打心底里对北方的恶魔产生了本能的恐惧,随着那一抹黄潮的快速接近,小羊妖的心跳越发剧烈,双腿也开始微微发颤,就在其快要崩溃之时,一双厚重的双手扶住了他,他转头看去,只见一脸微笑的牛妖王看着自己。
“小伙子,不用怕,四十年前我们打跑他们,今天一样可以。”
是啊!有武力超群的牛大王在,什么恶魔都会被他打跑。小羊妖用力地点点头,转过身持枪以待,虽然身体还是有点轻微地抖动,但手中的那杆羊角枪却是坚定不移地指向北方。
只见白银河北碧绿的草原上,数以千万计的猛兽像一股污浊的洪水,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滚来,利爪拍打草地的声音和亢奋的怒吼声响成一片,声如惊涛拍岸,势如沙尘巨暴。而白银河南无数妖兵则组成一座无声的血肉大坝,誓要挡住这股来势凶猛的洪流。
“看!是人类!在兽潮前面有一个人族!他们好像在追杀他!”有眼尖的小妖大声喊道。众妖凝神看去,随着兽潮的不断接近,只见兽潮前面有一个醒目的白点,距离兽潮大概两公里的样子,正快速地向南边移动。
“那?那好像是驸马爷?!狮王居然在青天白日之下这般明目张胆地追杀驸马!难道狮王反了?”立于牛大力身边的一由妖马修成人形的老头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变成人形后本来一张脸就够长,这下更是拉得老长,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不怪这老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食肉食草二族虽然不对付且明里暗里相争多年,站在仇人的角度,老头都不相信狮王会叛乱。要知道狮王不仅是两朝元老,更是和上一代妖皇还有虎魁以兄弟相称,三人年轻时情同手足,且都天赋异禀,并称妖族三杰。
然四十年前不知何因,道法玄通的妖皇却突然在极西之地被袭,身受重伤,回到妖皇城后只撑了半月光景便驾崩了,只留下了疯掉的楚妖后和六勺公主,当时的九尾已入万妖祖洞数年未出,是死是活更是无人知晓。狐族这一下真的到了无人可用的危机关头,只靠着报恩的孔雀一族撑着场面。
虎魁在仙族的蛊惑下终于把利爪伸向了这对孤苦的母女俩。虎魁率领本族兵马攻占了妖皇城,自立为帝,楚妖后被杀,六勺公主逃亡。
狮王在得知此事后大怒,他大斥虎魁这般无耻行迹,之后更是命本族兵马身披白衣,化身复仇之师要讨伐虎魁,在天下人看来,实乃重情重义之人。只因虎魁夺帝后妖族大乱,一直被狮王压迫的食草一族在孔雀族的帮扶下顺势崛起,要掀了狮王这座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狮王无奈,只能转头料理后院之事。
“大王,为什么我们刚好在虎魁夺帝之时发动了南北之战?”老头想不通这一点,经刚才这么一番思索,倒好像是自己食草一族阻止了狮王的大义之举。
“哼!如果说虎魁是个真小人,而黄狮更是个伪君子,你忘了虎魁夺帝之前,黄狮那一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的嘴脸了吗?”牛大力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族和孔雀一族都被这奸滑的黄狮给算计了,他知道重压之下我必会去孔雀一族求助,孔雀族一旦离开狐丘,虎魁夺帝便再无阻碍。而狮王虽暂时失了南部草原,但在顾虑消除后,他必定会联合虎魁打压我们和孔雀一族。他那一番惺惺作态也不过保命之举罢了。”
“大王,你口中的这个顾虑是九尾吧。”老头沉吟道。
牛大力露出赞许的目光:“聪明!只因九尾太过优异,始终是个变数。黄狮这一番操作下,九尾不出,他和虎魁二分妖族。九尾若出,虎魁就是个替死鬼。你看现在,他黄狮照样是作威作福的一方妖王,而虎魁全族都成了九尾的刀下亡魂。”
“那为何他现在要追杀驸马?这下九尾能放过他?”老头接着问道。
“或许是驸马在泥城发现了什么,逼得他不得不如何做。”
不曾想看上去粗枝大叶的牛大力却有这么一分明睿。
“你们原地待命!我去救人!”牛大力大吼道。声如洪钟,瞬间传遍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