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10月2号,国庆假期的第二天。
张仪怕遇上大堵车,于是早早就让秦光礼买了高铁票,当天还特意提前下了班,30号晚上就到了星城。
迟信和成樱樱特意去高铁站接人,之后直接将带他们带到了新家里。
小区附近的那一段路原本还算宽敞,到了晚上却觉得拥挤不堪。
一些夜宵摊都将桌子摆到了外面,马路两边停满了车,都是来这儿吃饭的人停的,所以迟信将车开得很慢,生怕刮蹭到行人或是车辆。
张仪和秦光礼都是第一次来这边,一看到这儿热闹非凡的样子就有些吃惊,尤其是秦光礼,看到小区门口形形色色的小吃店和小饭馆,吃惊之余反倒觉得很有亲切感。
“这儿还真不错,挺有烟火气的。我在安城的那个旧房子就是这样,早上吃米饭,晚上吃宵夜,麻辣烫、小龙虾、烧烤......只要是想吃的都可以找到,秦硕和子涵上高中那会儿就最喜欢到外面吃宵夜,有时候也打包了带回家吃,弄得满屋子都是味道。”
秦光礼很怀念那个时候,那时候虽然曾青已经不在了,但有两个孩子在,家里也经常热热闹闹的,高考结束后曾子涵就不在家里住了,没两年秦硕也出了国,之后的日子就一直是他一个人,所以很多时候他就待在沪上懒得回来,反正是一个人,在哪儿都一样,反倒是回到安城那个熟悉的地方后,心里反而不是滋味,所以后来他就几乎不回来了。
要不是有一次到安城扫墓顺便去公司看了看,他都不会碰上张仪,也许以后的日子除了清明节扫墓,其他时间都不会来安城了,也就不会再次拥有这么多的亲人。
这时候张仪也说话了:“小孩子都一样,樱樱也是的,老是嫌弃家里的菜,只想去吃外面的路边摊,重油重盐不说,还不干净,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成樱樱见她说起以前,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那还不是家里的菜单太单一了,天天要么吃蒸鸡蛋,要么吃炒鸡蛋,什么辣椒炒蛋、韭菜炒蛋、丝瓜炒蛋......您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不对外面的饭店心生向往?”
一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秦光礼也戏谑地看向张仪,看得一向淡定的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轻咳一声,辩解道:“后来我不是学了其他的菜?也没见你有多捧场啊?”
成樱樱也不甘示弱:“那是因为我觉得连学校食堂都做得比你好吃啊,所以我中午都在食堂吃得饱饱的,下午放学后还在路上买个面包吃,晚上在家自然吃得少了。”
迟信见她越说越起劲,生怕惹得丈母娘生气了,一边开着车,还一边伸出右手来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见她看过来,给了她一个眼神。
意思是,快别说了,小心你妈生气。
成樱樱撇了撇嘴,倒是收住了声,不敢再吐槽了。
可张仪坐在后座上,没看到她的表情,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刻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上,于是咬牙说道:“原来那时候你还在路上买面包吃,还真是挺会照顾自己的啊!”
成樱樱呵呵假笑了两声,嚅嚅地开口:“爷爷奶奶那时候老给我塞钱,我总不好辜负他们的好意不是?”
秦光礼马上打圆场:“就是就是,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应该吃好点,不然现在哪能长得这么高这么漂亮?”
张仪见他为成樱樱说话,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再说教了。
老小区建得早,那时还没实行人车分流,所以车子都是停在地面的停车位上。
好不容易将车子开到楼下,迟信刚停好车,就看到刘姨带着儿子在楼下慢悠悠地散着步。
刘姨眼神也好,这又是在自家楼下,看到有车开过来本能地看了一眼,就看到迟信下了车,紧接着后车门打开,又有一对中年男女走了出来。
她笑呵呵地打招呼:“迟信,这是家里来客人了?”
迟信点头,指着张仪和秦光礼回道:“是啊,刘姨,这是我丈母娘和......老丈人。”
秦光礼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但嘴角的那抹笑却一下就被他捕捉到了。
迟信继续说道:“阿姨、秦叔,这是住在我对门的邻居,以前和我妈关系很好,这些年照顾我停顿挺多的。”
介绍得这么仔细,张仪就知道这关系应该是真的很亲厚了,于是马上走上前两步,热情地开口道:“那是得好好感谢了,后天让这小两口早早把喜糖送您家里去。”
刘姨也没推托,指着旁边的儿子说道:“好好好,家里有什么需要人手的,你们随时来招呼一声,正好这几天我儿子也放假了,需要帮忙尽管说。”
迟信也没说什么都已经弄好了,嘴上连连应道:“好的,刘姨,我不会跟您客气的,有事我就叫易彬来帮忙。”
易彬这时候也才插上话,叔叔阿姨地叫了一圈,又跟成樱樱眨了一下眼睛:“嫂子,上次你送给我们家的蛋黄酥真的好吃,过几天能不能再送几个给我,我带到学校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