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日子就这么在“请你们吃饭”的许诺声中快速且隐蔽的流淌着。等到张智甫教授真的请吃饭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晚上了。
“本来应该早点请大家一起聚一聚熟悉熟悉的。”在太阳城的湖南饭馆里,张教授举着一杯苏打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孙立恩等人道,“不过听说你们组里有个医生请假了,我本来还想着等人回来了再一起吃饭……”
“徐医生的事儿比较麻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周策有些无奈道,“她到美国这也好些天了,一直没跟我们联系过……”他看向了一旁的孙立恩问道,“头儿,徐医生给你打电话了么?”
“没呢。”孙立恩摇了摇头,徐有容自从到了美国之后,就一次都没有和孙立恩联系过。倒是刘保国和孙立恩打过两次电话,内容大概是他在美国的律师团队正在协助徐有容获取有足够法律依据的代理人证明。不过事情还得在美国的官僚机构中多打几个来回,甚至还有可能得先开两场听证会才行。总而言之,麻烦多多。
“徐医生的事情估计不会太快结束,不过这次只要把麻烦解决掉……估计以后就再也不用往美国跑了。”袁平安笑着补充道,“说不定她回来的时候,还能带着瑞秋一起——到时候咱们组里还能多一个肿瘤学专家。”
张智甫教授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他还是附和着笑道,“有个肿瘤学专家那可太好了,肿瘤学出论文可比其他学科容易的多。”
饭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络了起来,陈天养今天和自己的学生王国南被普外拉去当了外援,据说等着他们的是一台胃穿孔手术。临走的时候,陈天养放出话来,声称区区一台胃穿孔手术,最多两个半小时就能搞定。算算时间,差不多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天养就能和王国南回来接场。
结果等菜刚刚上齐,陈天养就带着王国南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白胖子推开房门,一边嚷嚷着“累死老子了”,一边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看他和王国南都是一头的汗水,孙立恩小心翼翼的问道,“陈老师,手术挺顺利吧?”
“顺利个屁!”陈天养抓过面前的冰镇苏打水,咕冬咕冬灌了半罐下去。然后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嗝,“搞了个毛线,什么鬼胃穿孔,那是个胃癌!”
“胃癌?”张智甫皱了皱眉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做不了根治术?”
“怎么做不了了?”陈天养很没形象的瞥了一眼张智甫,同时快子直接伸进了面前的盘子中,狠狠的从盘子里的肘子上撕了一大块皮肉下来——一旁的布鲁恩看的眉头直跳,仿佛这一快子是从自己身上撕肉一样——然后填进了自己嘴里。咀嚼了几口之后,他仿佛咽药一样把肉咽进了肚子里,这才带着一脸得色道,“那也就是我出手,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就搞定了一台胃大切合并淋巴清扫,再加个毕罗两式胃肠吻合。”
在场的医生们,除了当事人的陈天养和王国南以外,其他基本都是内科方向的。张智甫教授虽然以前是搞麻醉的,但对于这种手术方案也不太熟悉。